鄰居聽了下意識出聲誇讚:“你家月兒向來就勤快,人長得水靈性子也好,十裡八鄉找不出比你家月兒更好的姑娘了……”
說著忽然停下,又歎氣,“隻可惜了,叫趙惡霸折騰這一遭,又讓陳家給退了親,這以後怕是……”
從前沒定親的時候,隔三差五就有媒婆上門來說媒提親,多少人搶著要娶,這以後怕是,再不會有媒婆來說媒提親了。
即便是有,也不會是什麼好人家。
若不是惹出了趙惡霸這事,和陳家的婚事好好的,定了好日子成了婚,那就是人人羨慕的秀才夫人。
現在彆說秀才夫人了,嫁個普通人都成了難事。
至於山神顯靈的事,她們也不覺得有多好。
好好的姑娘家,變得這樣凶悍,敢娶回家的人那就更少了。
吳玉蘭不想多提這茬,“以後的事以後再說吧。”
鄰居也識趣,便也就不說了。
***
沈令月穿一身灰舊麻衣拿著破陶碗,仍是去了縣城。
她趕到縣城的時候,城門早已經開禁了。
她今兒不是來逛街買東西的,因而進了城門以後,不進任何店鋪,帶著二黃直奔昨日那算命先生擺攤的地方去。
到了地方,果見那算命先生又擺攤在那裡。
她也沒出聲招呼,帶著二黃走到算命先生的攤位旁邊,從挎包裡掏出一把稻草,團一團便就坐下了,同時把手裡的碗放麵前。
算命先生原以為是彆個叫花子,沒想注意。
但一瞥眼看到是她,便就多看了兩眼。
沈令月迎上算命先生的目光,笑著問:“昨兒您才說我將來有大成就之貴,有當大官的命,今兒就不認識我了?”
算命先生自然是認識她的,“你這怎麼……”
昨兒才來城裡買了那麼多的東西,又是吃紫蘇飲,又是買了一副隻有有閒錢的人才會買的眼鏡戴著玩兒,今兒怎麼討飯來了?
姑娘家的,若非逼不得已,哪有坐這路邊要飯的?
沈令月知道他問的是什麼,接話道:“先生你有一樣算得很準,我確實與其他人不一樣,名聲麵子在我來看都不重要,我也不在乎彆人怎麼看我怎麼瞧不起我,我隻想自己能不成為任何人的拖累,能自己給自己謀個飯碗,謀個生計。”
算命先生笑,“所以你就……”
沈令月正兒八經點頭,“要飯最簡單。”
算命先生佩服地跟著點頭。
這個小娘子,果然非同一般,他看得一點也沒錯。
能有如此超凡超脫的眼界和境界,這世上便沒有多少規矩能拘得住她,以後能有大成就之貴,也就不足為怪了。
而沈令月此番來縣城,當然不是真把要飯當營生。
如此這般,隻不過是不想到處閒逛,顯得行為詭異,招來人盤問盤查,惹一些不必要的麻煩。
她來縣城,是為了深入了解樂溪縣的情況。
原身平常隻與村裡婦人交往,對外界情況知之甚少,她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