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令月嗑瓜子看著範先生,“怎麼?不會真走了吧?”
應該不可能,她知道的劇情不是這樣的。
果然範先生說:“眼下還沒有,但說不定等會就能看到了。”
沈令月慢下動作好奇,“發生什麼事了?”
她知道的劇情極其概括極其有限,並不知道男主具體都經曆了什麼,隻知道他剛到樂溪的時候,受了不少的憋屈。
範先生嗑著瓜子道:“昨日晌午過後,縣衙裡從上到大,包括楊主簿、孫典史和苟捕頭,全部都告假回家了,今天仍在告假中。”
也就是說,從昨天下午到現在,衙門裡就剩新知縣一人。
他帶的隨從是他自己的人,自不算衙門裡的。
沈令月嗑完一顆瓜子說:“那看來他是想收拾這
個爛攤子啊。”
範先生嗑著瓜子道:“還是年輕啊,以為自己有個官印,衙門裡的人就真能拿他當老爺了,什麼都聽他的了?他想收拾這個爛攤子,彆人全都不想收,這樣丟給他一個人,他還能有什麼辦法?這也是擺到了明麵上,衙門裡的人不想應付他了,想趕緊把他逼走。”
沈令月繼續嗑瓜子,語氣閒閒說:“好容易來一個年輕正直的,願意收拾爛攤子的人,卻沒人容得下他……”
聽到這話,範先生也心生感慨。
他歎口氣道:“這也是沒辦法的事,現實就是如此,他一個外地來的知縣,想收拾爛攤子,也得看彆人願不願意。”
沈令月嗑完了手裡的瓜子,拍了拍手站起身說:“剩下的瓜子都送你了,你嗑吧,我走了,往彆的地方轉轉去。”
範先生隨口問她一句:“去哪兒轉啊?”
沈令月也隨口回一句:“隨便。”
說是隨便,但卻一點彎路沒走,直接去了縣衙。
也果然如範先生所說,今日的縣衙比往日還要冷清許多,不止無人擊鼓告狀,沒有升堂辦案,大門上也無一人進出。
沈令月在大門外站上一會,抬腳往大門裡去,進大門過甬道,到儀門前又停下步子來。
過了儀門就是大堂,也就是知縣平日裡升堂審案的地方。
範先生跟她講過,儀門平日裡是不開的,隻有縣太爺出巡、有貴賓來訪、或者舉行大典的時候才會開。
儀門兩邊各有兩個小門,左邊的叫鬼門,右邊的叫人門。
鬼門是給判了死刑的人走的,大部分時候也都不開,古人十分講究避諱這些,因而平日裡走的都是右邊的人門。
沈令月抬步入人門。
大堂左右兩邊的六房值房,是她之前晚上來過的,她沒多看。
她當出門旅遊看景點一樣,到大堂外伸頭往裡瞧上兩眼,又逛到架閣庫外,從窗戶裡往裡看上兩眼。
逛到後麵看到勤政苑,正想進去,忽聽到有人嗬叫:“什麼人?!”
沈令月聞聲回頭,隻見是新知縣的隨從,長得偏瘦些的那個。
她不慌不忙,開口回道:“咱們前幾天晚上見過。”
若穀剛要張嘴說她胡扯,忽想起那天晚上被一個
姑娘抬手打暈的事。
想起來了,他下意識往後退兩步道:“你……又想乾什麼?”
沈令月笑了道:“我長得有那麼嚇人嗎?”
若穀不敢回答。
這個破地方,真是讓他長見識了。
衙門裡沒有好人就算了,連女人都這麼讓人害怕,還是長得這麼好看的女人,簡直是邪門透了。
沈令月沒要他回答,看著他又問:“你家少主人呢?”
聽到這話,若穀下意識往勤政苑裡瞥一眼,好容易頂著氣擠出來一句:“你……又來找我家少主人做什麼?”
沈令月從他的眼神中就看出來他家少主人在哪了。
剛好屋裡也傳來了他家少主人的聲音:“若穀,讓她進來吧。”
若穀這便沒再說什麼,看著沈令月轉身進勤政苑。
沈令月進了勤政苑,隻見徐霖正端坐在書案後寫東西。
徐霖寫著東西沒有抬頭,直接開口道:“你還是感覺錯了,這個衙門不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