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家彆墅。
丁益蟹拿著電話,對著電話那頭破口大罵:“撲你老母,你們是怎麼做事的?”
“說好的兩個人,你們才解決一個,而且那個撲街也還沒斬死,現在就躺在醫院!”
“他媽的,還同我講咩野專業,貴有貴的道理……這他媽也叫專業?!”
電話那頭,一個男人皺眉道:“丁二少爺,這也不能怪我啊,是你給的消息不準確。”
“你說那個狄青,我的人昨晚在迪安小區外麵守了一晚上都沒看見人回來。”
“今天早上我的人上去看了才知道,他前幾天就搬走了,現在跟他馬子住在彌敦道那邊。”
“至於這個飛龍,你也沒說他這麼能打啊?”
“我派去八個人,還給他砍傷了兩個,後麵鬨的動靜太大,我的人沒辦法也隻能先退走了。”
“而且誰知道他命這麼大,砍了這麼多刀都沒砍死他……”
丁益蟹臉色一陣抽搐,卻不肯承認是自己的問題,繼續發泄道:“這些伱自己不會查嗎?”
“我出錢是要你們辦事的,要是什麼消息都要我自己查的話,我找你們做乜?我們忠青社沒有刀手啊?”
“而且這種事還要我告訴你?你傻佬咩?!”
“醫院那個雜碎是洪興的紅棍,你也是混社團的,你知唔知咩嘢叫紅棍啊?”
“明知道他能打,你還隻派八個人去做事?”
“你他媽到底行不行?!”
“不行就把錢退回來,我找其他人做!”
聞言,電話那頭的聲音也帶上了幾分怒意:“丁二少,我們做事就沒有半途而廢的先例!”
“錢肯定是沒得退的,不僅不退,而且還要加錢!”
“加錢?你他媽開咩嘢玩笑?!”
丁益蟹怒道:“讓你們做事,事情沒做完,你他媽還要我加錢?!”
“我的人也受傷了!”
電話那頭沉聲道:“我也不多要你的,你再加二十萬醫療費,事情我一定給你搞定。”
“醫院那個現在有條子盯著不好動手,但另外那個我的人已經查清他住在哪裡了,今晚我的人就會動手。”
“你放心,這次絕對不會出錯!”
“要是這次還搞不定,錢我一分不少全部退給你!”
聞言,丁益蟹也漸漸冷靜下來,深吸口氣,道:“好,二十萬我給你,這一百萬我也沒放在眼裡,但你最好不要再讓我失望。”
“彆再說我沒有提醒你,這個比醫院那個還難對付,身手很厲害,你要是再搞砸了,彆怪我對你不客氣!”
“你放心,我的人身手也不弱,是大陸來的,之前還在金三角當過兵。”
電話那頭充滿自信:“而且,為了以防萬一,這次我讓他們帶兩支家夥過去。”
丁益蟹這才點了點頭:“好,我等你消息。”
掛斷電話,丁益蟹忍不住又拿起一個杯子狠狠砸了下去。
“真他媽的廢物!”
但想起電話那頭的保證,他臉色也稍微好看了一些,隨後轉身看向旺角方向,眼裡閃過一抹猙獰的殺意。
“我就不相信,你個狗雜碎的命也能這麼硬!”
……
另一邊。
九龍城太子道西的一棟舊房子裡。
一個穿著花襯衫的四十來歲男人放下電話,也忍不住吐了口唾沫。
“他媽的,要不是看在你大佬丁孝蟹麵子跟錢的份上,我他媽早乾死你了,敢同老子這樣講話!”
不過罵歸罵,男人還是壓住火氣,起身走出房間。
隻見外麵也是一間不足四十平的房間,放著幾張高低床,房間裡也是亂糟糟的,散發著一股黴臭味。
男人忍不住堵住鼻子,怒喝道:“人呢?都他媽死哪兒去了?”
“來了來了!”
話音剛落,外麵立即跑進來三個男人,一臉諂媚地道:“狗哥,今天有乜吩咐啊?”
狗哥罵道:“給你們租個房子被你們住成豬窩,就不能打掃一下嗎?這他媽的像乜鬼樣子?”
“馬上打掃!馬上打掃!”
三個男人點頭哈腰地說著,就要開始收拾。
“得了得了!先做事,回來再打掃!”
狗哥擺了擺手,然後四處看了一圈,問道:“小富呢?”
“我在這兒,狗哥!”
聽見聲音,衛生間裡走出一個三十歲左右的男人。
男人穿著一身舊襯衫,身材硬朗,濃眉大眼的,相貌很英俊。
但看起來好像好幾天沒有洗頭的樣子,頭發亂糟糟的,一臉的胡渣,此時正在拿著牙刷刷牙,一嘴的泡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