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他瞧見陳穩,便兩個大步邁上來,抱拳一禮,主動道:“陳小兄弟,我去了你的住處,貴宅老仆說你在國師府做事,故而冒昧前來,還請見諒啊!”
陳穩笑著回了一禮,“哪裡的話,哦,我給魚總捕介紹一下,這位是國師府密諜司午馬。”
魚得水麵色猛地一變,神態也是肉眼可見地恭敬起來,朝著顧鬆柏恭敬一禮,“久仰國師府密諜司十二生肖大名,沒想到能有緣親見。”
顧鬆柏微笑著回了一禮,“走吧,進去說吧。”
一行人進了陳穩的工房,剛剛坐下的魚得水就一臉愕然地看著陳穩緩慢地走到了主位上坐下。
顧鬆柏笑著道:“忘了跟魚總捕介紹,鎮之兄乃是國師大人親點的,我密諜司如今新任辰龍。”
魚得水登時彈起,駭然地看著陳穩,常年在京城廝混打磨的本能則讓他立刻恭敬地彎下了腰,“陳......陳......辰龍大人!在下,在下冒昧,請您恕罪!”
陳穩無語地看了顧鬆柏一眼,笑著對魚得水道:“魚總捕,不必客氣,我今日身體稍有不適,行動不便,就不起身扶你了,坐下說話吧。”
顧鬆柏幫陳穩抬身份的目的達到,也笑著主動起身扶起魚得水,“魚總捕,不必多禮,坐下說。”
待魚得水帶著一絲士彆三日的震撼和荒誕坐下,陳穩便主動問道:“魚總捕今日尋我,是有何見教?”
“不敢!”魚得水下意識地又站起來,被陳穩虛按了一下才重新坐回去,恭敬道:“這兩日,我們刑部出動,真的順藤摸瓜,抓到了好幾個軍中少壯派的軍官,他們都與洪騰蛟有過往來,且與洪家滅門案有著脫不開的關係。但這些人畢竟身份重要,不敢用刑,而他們的族中也鬨得厲害,我們尚書大人都有些頂不住了,所以,在下今日冒昧拜訪,是想請教一下陳......辰龍大人,此事該如何繼續?”
陳穩皺著眉頭,想了想,“可有鐵證?”
魚得水搖了搖頭,“若有鐵證倒也好辦了,這些人手底下確實做得乾淨,一些人證也顧慮著他們的身份,不肯向我們鬆口。”
陳穩站起身來,緩緩踱步。
洪騰蛟、少壯派軍官、軍中威望、太子、南巡、郭君陽......
這一條條信息在蛛網的節點上,閃爍著微光。
陳穩的意識就像蜘蛛在蛛網上,不停地逡巡盤算。
魚得水和顧鬆柏大氣都不敢喘,生怕驚擾了沉思中的陳穩。
片刻死寂之後,陳穩忽然睜開眼睛,看著魚得水,“洪騰蛟和那幾個被抓的軍官是不是都是來自同一衛?”
魚得水稍作沉吟,搖了搖頭,“倒也不是,洪騰蛟和其中兩個是左武衛,還有三人是右驍衛,還有一人是金吾衛。”
陳穩眉頭緊皺,難道猜錯了?
“這幾衛可有什麼共通點?”
魚得水有些茫然,“共通點?”
陳穩解釋道:“比如,都有某個人曾經任職,或者都屬於某個軍中派係?”
魚得水有些發懵,顧鬆柏在這時候輕聲道:“穆少保曾經先後統領過這幾衛,如今左武衛和右驍衛的領軍將軍都是他曾經的親衛。”
陳穩麵色猛地一變,“糟了!”
他當即神色焦急地看著顧鬆柏,“顧兄,讓人備馬,我們出去一趟,如今可能要出大事了!”
顧鬆柏和魚得水齊齊一愣,“大事?”
“來不及解釋了!我們立刻去穆少保府上拜訪,如果這位穆少保不在府中,事情就真的麻煩了!”
聽他這麼說,顧鬆柏不敢怠慢,立刻吩咐。
很快,一輛掛著國師府標識的馬車便朝著如今大夏軍方第一人,穆少保的府上,疾馳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