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即使麵對麵,他依舊感應不到蠱蟲的存在,甚至感應不到對方的氣機。
強大的身份,詭異的法門,怪不得能斬殺白羊那個狂妄的小子,這一刻,摩羯神將的心頭許多疑問都得以解開。
摩羯神將冷著臉,“你以為穿著玄天宗的衣服我就不敢殺你?”
將國師府的黑袍悄悄脫下,露出一直在裡麵穿著的玄天宗道袍的陳穩,嗤笑一聲,“想殺我?來啊?我師兄就在裡麵,看你幾個膽子。哦,忘了告訴你,在那邊老子也知道了你下蠱的事情,偷偷聯係了玉長老,等回去有驚喜等著你!”
說完他冷哼一聲,滿臉不屑,“he~tui!廢物,快給老子滾!”
說完,陳穩大搖大擺地轉身,朝著裡麵走去,將後背毫不畏懼地直接亮給了摩羯神將。
摩羯神將目光陰晴不定地看著陳穩的背影,想起天王的吩咐,想到尊主的可怕,如果回去真的要麵對那個玉長生,隻有在這兒結果了此人才有生路!
於是,他陡然一動,前方的陳穩像是預判到了他的動作一般,忽然一溜煙地衝進了縫隙之中。
他快步衝入,左右張望,竟並沒有發現陳穩的身影。
而他的前方,那幽暗的道路之中,正有一道強橫的氣息在飛速接近。
當摩羯神將眼中出現了一抹熟悉的玄天宗明黃道袍時,他當即拱手一揖,瞧見對方隨之停下之際,直接悍然出手。
他右腳踮起,微微屈膝,而後猛地繃直,前衝彈出,右拳如錘,高舉之後,朝著眼前的玄天宗弟子劈頭砸下!
他不是餐風飲露的術士,他是跋涉泥濘的武夫!
同時,他還是彼岸天的摩羯神將,所以,他本收在小腹的左手悄然五指伸直,準備在對方注意力都被右臂吸引之時,以一記掌刀刺入對方的小腹。
而感應到這邊氣機響動的段雲翔見狀並不慌亂,怪不得陳穩敢如此作態,原來在此地留了後手,不過不是崔桃花,隻是一個四品煉體之人,能有何用!
他深吸一口氣,右手指尖點出一縷白光,在空中不緊不慢地劃了一個圓,“卸!”
摩羯神將隻感覺自己蓄力一擊,像是打在了剛倒了潤滑油的鐵球上,勁力不由自主地朝著兩邊卸去,左手的蓄力偷襲自然也就無從說起。
但他也是久經廝殺的,當即變招,架肘擰腰,而後左手掌心浮起一道土黃色的光芒,凝聚起自身真元,悄無聲息地拍向段雲翔的後心。
段雲翔神色凝重,腳踩七星步,閃避過摩羯神將擊向他太陽穴的鐵肘,看著那朝他拍來的掌心,右手食指朝前一點,“禦!”
而後立刻雙手掐訣,沉聲一喝,“刺!”
摩羯神將即將印在段雲翔身上的左手,被一道忽然出現的真元之盾阻擋。
真元交擊出激烈的碰撞聲,而他的背後,一柄真元凝結的短矛悄然刺向他的後心。
前有阻攔,後有殺招,情況危機,摩羯神將卻沒有如段雲翔設想的那樣,朝著兩邊躲閃,而是不退反進,凝聚全力,土屬靈氣轟然全力爆發,撞碎了段雲翔真元凝聚的小盾,而後迅速地身形一低,半跪在地上。
雙掌合攏,拍向段雲翔的腿彎。
所有戰鬥經驗幾乎都來自同門切磋的段雲翔壓根沒想到修行者之間的戰鬥能夠這麼沒有風度,更想不到摩羯神將會選擇跪在地上這樣丟人的姿態。
真元之盾破碎,他連忙調集真元擋住了自己凝聚的真元長矛,差點被自己凝聚的長矛要了自己的命。
但就這麼一耽擱,腿彎便傳來劇痛,摩羯神將的雙掌就像兩根鐵棍,直接砸碎了他的腿彎!
他當即麵色慘白,心頭也是發狠,就如一個受傷紅眼的猛獸,雙手掐訣,真元傾力而出,凝聚出十六柄短矛,帶著一股玉石俱焚的決絕,從各個方向悍然刺向摩羯神將。
摩羯神將也是心頭大驚,沒想到眼前之人竟然這麼瘋狂,受了這麼重的傷,居然沒想著保命,而是還要跟他同歸於儘。
雙方都是四品,實力差距並不大,這等攻擊,讓他也不能等閒視之。
經曆過無數場戰鬥,從底層爬起來的他,立刻就做出了當前最英明的決斷。
渾身上下,土屬真元化作一套鎧甲,仗著土屬真元強悍的防禦力,準備硬扛。
而他則趁著段雲翔行動不便的機會,同樣調集剩下的真元,怒吼著,一拳砸向了段雲翔的丹田。
“你他娘的跟那陳穩那麼好嗎?拚了命都要護著他!”
短矛砸中後背,真元激蕩,丹田劇烈地搖晃,兩支長矛更是直接透體而過,在他身上留下兩個血洞,金屬真元恐怖的殺傷力讓他登時一口鮮血噴湧而出。
但他的拳頭也如願地落在了段雲翔的丹田。
被這重重一拳直接擊中丹田,段雲翔隻感覺丹田一陣劇痛,同樣吐出一口猩紅的血,登時麵如金紙,但他甚至都顧不得自己大道斷絕的痛苦,眼神之中露出難以抑製的震驚,“你......你說什麼?”
摩羯神將單膝跪地,伸手按著段雲翔的脖子,大口喘著粗氣,看著重傷瀕死的段雲翔,“你堂堂大宗四品,修行不易,何苦為了一個同門,付出自己的性命,真不理解你們這些正道的蠢貨。”
段雲翔感覺本就不多的氣血再度翻湧,又是一口鮮血噴出,“我他娘的也是來殺他的!”
摩羯神將一愣,“啊?”
啪
啪
啪......
伴隨著一陣掌聲,陳穩微笑著從入口處的一個土坑中爬了出來,看著摩羯神將,“多謝閣下,玄天宗一定不會放過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