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雙手端莊地交握於腹前,步伐不疾不徐,嘴角如噙著春風一般,含笑盈盈,透露出一種他此前從未見過的純真柔情。
她的眼眸依然像平時一般靈動,但收斂含蓄了些,就像在秋風中微漾的湖泊。
清風徐來,水波不興。
要不是知道她平時的為人,顧洲一定會以為她本就這樣一個素淨柔和的人。
“嗯。”陸清薇儀態清雅。
“進入角色很快嘛,現在就學起冷清秋的樣了。”
“什麼叫學,我以前就是這樣的啊。我家好歹是書香門第,大家閨秀的樣,我本來就有。”
“那你到底經曆了什麼,才會變成現在這副風風火火活蹦亂跳的螞蚱樣的?”
顧洲發現,進入冷清秋的狀態後,陸清薇的聲音都有些變了,變得如淙淙流水般從容舒緩,清脆悅耳。
看樣子,她這陣子常常對著鏡子念台詞的訓練,沒有白費苦功。
“喜歡你唄。”陸清薇薄唇微抿,莞爾而笑,笑容就像晨曦時分的天際,清輝漸染。
顧洲頓時有種心臟中槍的感覺。
陸清薇此前,可從來沒用這種溫文爾雅和風細雨的口吻,跟他說這種話。
現在乍一聽到,真是極具殺傷力。
難怪都說“溫柔的女人,最殺人”,化骨綿掌,殺人於無形啊。
“行吧。”顧洲笑著摸了摸突然間急促起來的胸口,轉了個身,“那你看我現在有沒有點金燕西的樣?”
“有那麼一丁點吧,像個斯文敗類。”陸清薇撇嘴支笑。
“那是,我這種斯文敗類,專門禍害你這樣的黃花大閨女。”顧洲挑逗地勾起陸清薇的下巴。
“早被你禍害完了。”以前顧洲這麼做,陸清薇隻會拍開他的手。但這次,她沒有,而是將顧洲的手輕輕攥過,十指相扣:“馬上就要開拍了,你緊張麼?”
她想給顧洲一點鼓勵。
畢竟,第一次演戲嘛,肯定會緊張的。
想她第一次拍戲的時候,心臟蹦得跟打雷一樣,假裝鎮定地演完,背後出了一身汗。
“不緊張,有德才兼備的陸老師你帶著我演,我相信一定會非常順利的,對吧?”
顧洲笑著揉了揉陸清薇為這戲專門剪短了點的頭發。
“你諷刺我。”
“我沒有。”
“你就有。”
“那我給你磕個響頭。”顧洲學著陸清薇的樣,左手攤開,右手食指跟中指屈起,做了個撲通下跪的姿勢。
“我才不要響頭。”
“那你要什麼?”
“親我一口。”陸清薇笑著側過臉。
清晨溫煦的陽光落下,映出她臉頰上清晰可辨的細軟絨毛與紅潤桃粉。
“……”,顧洲服了。
這是什麼女流氓啊!
虧他以前覺得自己膽子還挺大,也夠奔放來著,現在一看,
女俠,
我甘拜下風!
一旁,劇務組的成員們,早已經完全沒眼看了。
很多忙得連早飯都沒吃上的,更是覺得自己這會已經飽飽的了。
夫妻檔,太膩歪了。
他們是遭了什麼罪,要來拍這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