運氣,可謂得天獨厚。
而顧洲能遇上清薇,也是修來的福氣。
畢竟,他陸家各方各麵都不差,清薇雖然不太懂事,但也還是有不少拿的出手的優點的。
而顧洲當時很落魄,要遇上的不是傻裡傻氣,說把表當了就當了的清薇,怕是很難有今天。
一文錢憋死英雄漢啊,要沒清薇出手相助,他相信顧洲現在或許還在蹉跎也不一定。
不管怎麼樣,看到小兩口,現在很恩愛,他是很滿意的。
對顧洲,他更是喜愛有加讚不絕口。
剛剛,他就一直在跟老朋友們吹捧顧洲特彆能耐,琴棋書畫樣樣精通。
很多人都不信,回應得很客套敷衍,他今天就要讓他們見識見識,什麼叫坐井觀天,沒真正見過世麵!
一路急急忙忙地連拖帶拽,陸晏清領著顧洲到了後花園。
他的一幫老夥計,都在這。
“來來來,我跟你們介紹下,這位就是我的孫女婿顧洲!”
陸晏清重重地拍了拍顧洲的肩膀,語調是中氣十足,一臉得色。
“嗨喲,可算把你等來了,老陸剛才一直在誇你,來來來,先來題個詩。”
坐在花園入口一側的黎克寒,一看顧洲可算來了,連忙將顧洲拉過。
陸晏清剛才可就差把顧洲吹上天了,他倒要看看顧洲是不是真有陸晏清說的那麼有能耐。
“對對對,題詩。老陸說你溫酒詩百篇,把你誇得跟李白再世一樣!趕緊讓我們見識見識。”湛春輝也急忙起身。
他跟黎克寒都看了顧洲以前寫的詩,陸晏清說都是顧洲酒後一氣嗬成作的,他真是很不相信。
又題詩?
顧洲則是黑線。
不過,老爺子的朋友,多是畫壇中人。
古來,就有為畫題詩的慣例,估計老爺子也肯定沒少吹噓他會寫詩,不找他題詩就怪了。
題詩就題詩吧。
顧洲被黎克寒拽著來到一副畫前。
“你們在畫梅花?”
顧洲放眼看過去,發現包括他麵前的這副畫在內,一連五幅應該都是新作的畫,居然全是畫梅花的。
六月畫梅花,可夠有情調的啊。
“就是大家聽了你的《一剪梅》所作。要不,你看看覺得哪副畫最好,就為哪副畫題詩?”黎克寒笑著給顧洲出了個難題。
“……”,顧洲越發黑線。
哪副畫最好?
這根本就是個送命題!
他四顧瞄了眼。
都是畫壇大家,哪副最好,很難說。
但哪副是老爺子畫的,他倒是一眼就分辨出來了。
老爺子用筆多姿,哪副畫最豔,哪副肯定就是他的了。
他率先走到疑似老爺子的畫作前,揮毫落筆:“風雨送春歸,飛雪迎春到。已是懸崖百丈冰,猶有花枝俏。
俏也不爭春,隻把春來報。待到山花爛漫時,她在叢中笑。”
“好一個‘待到山花爛漫時,她在叢中笑’!這詩題得好!顧洲,你知道這幅畫是誰畫的麼?”
顧洲這首詩一出,黎克寒已是有些心驚。
這詩,寫得爛漫俏麗,可當真配極了陸晏清這幅畫。
題詩,完全題在了點上!
看樣子,陸晏清這孫女婿,確實有些才能。
“是老爺子畫的。”顧洲已經非常確定這幅畫,就是老爺子畫的。
因為他剛剛走到這幅畫跟前的時候,老爺子一臉眉飛色舞。
表情,深深地出賣了他。
“哈哈,沒錯,是我畫的!雖然我知道我畫得肯定不是最好的,但我孫女婿誇我畫得最好,各位沒意見吧。”陸晏清容光煥發地環視了各位老夥計一眼。
想難倒我孫女婿?
可沒那麼容易!
“當然沒意見。顧洲,你的詩寫得真不錯,要不,也幫我的畫題首。”黎克寒拍了拍自己的畫作。
他承認顧洲是有些才情。
但難保陸晏清提前泄了題。
他就不信顧洲寫詩真就那麼容易。
“行!”
顧洲走到黎克寒的畫前。
黎克寒這幅畫,用墨很淡,不著色彩,是墨梅畫。
顧洲笑了笑,落筆疾書:“誰家洗硯池頭樹,朵朵花開淡墨痕。不要人誇顏色好,隻……”
寫到此,顧洲故意頓了頓,等圍觀眾人,都把視線從他的字上移開,看向了他,他方才飛揚續筆:“留清氣滿乾坤!”
“好!”
顧洲以渾厚一筆,將“坤”字寫完,叫好聲頓起!
無論是黎克寒,還是湛春輝,都大聲叫好。
“‘隻留清氣滿乾坤’,寫得好!”
生怕彆人不知道顧洲又寫出了佳句,陸晏清的喉嚨,更是大得跟擴音喇叭一般。
隻留清氣滿乾坤!
來來來!
大家都來欣賞欣賞他孫女婿的豪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