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洲在尚海呆了沒幾天,又拖家帶口地飛去了燕京。
距離春節,還有不到一個月,春晚的彩排,進入了緊張期。
不同於前幾次,他幾乎沒見著多少其他參加春晚的演員,這次,一到彩排場館外,由於到的時間挺早,他迎麵就碰上了一個藝術團。
這個藝術團剛從場館裡出來,一看他們身上濃妝豔抹的裝束,就知道是舞蹈演員。
就是……
每個人都梨花帶雨的,一臉的消沉和悲傷。
很多人妝都哭花了。
“他們這是……被取消節目了?”趙箏看得心有戚戚,也心慌慌。
她算是顧洲加塞進春晚的,心裡雖然知道曆年春晚,被砍的節目隻是少數。
但不怕一萬,隻怕萬一,她難免還是有那麼點擔憂。
本來吧,這種擔憂隻是隱憂,她不會自尋晦氣地刻意去想,可當下看到這幫藝術團成員們的狀況……
她不由地很是忐忑。
“我也不知道。”話是這麼說,顧洲其實很確定,這幫人的節目一定是被砍了。
要不然,也不至於他們剛到呢,這幫人就撤了,還哭哭啼啼的。
春晚……
光鮮的背後,確實非常殘酷。
據某位不願透露姓名的總導演,跟他透露,每次彩排,看似現場隻有演員和寥寥幾位工作人員,但其實都會有不同的人,在暗地裡打分。
評委可能是一些頗有名望的文藝界名人,也可能是台裡或者其它一些相關領導。
他們整個導演組,更是全程都在緊盯著各個節目,進行評審考核。
一旦哪個節目被打了低分,或者有專家,乃至領導不認同,那……
很抱歉,甭管你排練了多久,讓你撤,你就得撤,再怎麼爭取都不見得有用。
因此,從入選到除夕當夜真正站到春晚的舞台上,一路看似平和,實則暗流湧動,跟過五關斬六將沒區彆。
不過,跟很多想上春晚的人,心態如履薄冰不同,顧洲看得很開,也自信滿滿,絲毫不擔心會被砍,或者其它怎麼滴。
畢竟,其他人上一次春晚,有可能是一輩子隻有一次的千載難逢,抓住了機會,就不容錯過。
而他嘛……
抱歉,有文娛庫就是能為所欲為!
有前世那麼多文娛巨人,為他撐腰,站在巨人的肩膀上,他完全是一覽眾山小。
春晚?
就算今年不上,明年也得上。
他不是那個能不能上春晚的問題。
而是……
上幾次的問題。
心中正對這幫舞蹈演員們同情著,迎麵,焦勇走了過來。
見到顧洲,焦勇率先笑著招呼:“來了?這次挺早啊。”
“嗯。”顧洲笑回。
“我先送送他們。”焦勇拍了拍顧洲的肩膀,看向正在陸續上麵包車的舞蹈演員們。
“好。”
顧洲在工作人員的引領下,前往休息室。
趙箏一路上是一步三回頭,直到再也看不見那些舞蹈演員們為止,心裡則是不住地祈禱著,她的節目可千萬彆被砍呀,要不然,她就沒臉跟父老鄉親們交代。
也肯定會被她的那幫昔日的小姐妹們恥笑。
想到,昔日的小姐妹們……
趙箏暗歎了口氣。
她是個積極活潑的人,以前,她非常樂於社交,結識了不少在娛樂圈裡混的小姐妹。
不過,由於各方麵差距越擴越大,現在,她跟那幫小姐妹已是漸行漸遠。
人生,就像翻山越嶺。
翻到不同的山頭,就會遇見不同的登山人。
哪怕結伴同行一時。
可說不定隨時就甩開了彆人,或者被彆人甩開。
再回首……
往事如夢。
她自己也想不到,之前進入娛樂圈那麼多年,都沒有闖出什麼名頭。
可一遇見顧洲,昔日夢裡才有的一切,當下竟然都有了。
魏晉今天是跟著顧洲一起來的,還親自去機場接的顧洲一行。
目睹了剛才令人心情很不好受的一幕,他跟趙箏一樣,心裡也有些緊張不安。
下意識的,他往顧洲身邊湊近了些。
他在這邊,真是人生地不熟,而總導演明顯對顧洲青睞有加,唯有緊跟著顧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