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這是一個笑貧不笑娼的年代。
這也是一個笑貧不笑娼的圈。
她的一切堅持,在現實麵前,不堪一擊。
“數不清的流年,似是而非的臉,把你的故事對我講,就讓我笑出淚光。
是不是生活太艱難,還是活色生香,我們都遍體鱗傷,也慢慢壞了心腸……”
手機鈴聲忽然想起,廖佳急忙擦拭了下濕潤的眼角,走到床邊,拿過床頭櫃上放著的手機。
來電人駱嘯。
駱嘯是現在唯一還跟她有密切聯係的同班同學了。
廖佳按下接聽鍵:“喂。”
“怎麼了姐們,你怎麼聽著你的聲音好像不那麼高興呢?怎麼滴,不歡迎我給你打電話啊?”
駱嘯一如既往的嬉皮笑臉。
“沒呢。你個大忙人,怎麼會有空跟我打電話啊?”廖佳笑問。
駱嘯跟她截然不同,在圈子裡混得那是風生水起,畢業後,接連出演了多部熱門劇,如今微博粉絲都好幾千萬了,是她們班在娛樂圈混得最好的一個。
要不是,她跟駱嘯在學校裡的時候關係就很好,或許現在……
廖佳伸手揉了揉頭發,製止自己去胡思亂想些有的沒的。
“我這不是想你了嗎?最近在忙些什麼呢?”
“我還能忙什麼,就等著天上掉餡餅唄。”
“哈哈,姐們你真會說笑。唉,我打你電話,其實是有事想跟你說。”
“什麼事?”
“我剛去試鏡了一部電視劇。”駱嘯刻意一頓。
“然後呢?”廖佳問。
“然後我被篩了。”
“你也能被篩啊?誰啊,這麼不長眼。”
“顧洲。”
“啊,他啊。”一聽到顧洲的名字,廖佳笑了。
她是顧洲的粉絲。
她的手機鈴聲,就截取自《清白之年》的片段,而《清白之年》是顧洲寫的。
最近一陣子,這首歌常常伴著她入眠。
“對,這人彪啊,看了我一眼就把我篩了,連表現的機會都沒給我。”
“所以,你是打來向我訴苦的?”
“那不能,你在燕京不?”
“在啊。”
“在家。”
“對。”
“那彆怪我沒告訴你,顧洲就住在你附近的道格酒店,而且正在物色新劇的女主角,你要是有空,可以過去試試。”
“是嗎,那謝謝你告訴我啊。”
“沒事,咱倆誰跟誰啊,我就在你家附近,我能……到你家來不?”
“不能。”廖佳立即收起麵上的笑容,拒絕。
駱嘯這家夥人好歸好,但是個十足的花花公子哥,她是絕對不會引狼入室的。
“行啦,我跟你開玩笑的,我剛從道格酒店出來,就跟你提一嘴。等會,我把顧洲助理的電話發你,你要想去試試,可以先給他助理打個電話。”
“行,謝你了啊。”
“哈哈,我們之間不談謝,那我先掛了,微信上聯係,拜拜。”
“拜拜。”
等到手機那頭傳來“嘟嘟”掛斷音,廖佳急忙鎖了手機,塞進褲袋,跑進了洗手間,開始化妝。
道格酒店,距離她不過兩三公裡路,車程隻要幾分鐘。
既然駱嘯是麵試剛出來,那現在趕過去,說不定還來得及。
顧洲新劇的女主角……
機會怕是很渺茫。
但近在咫尺的機會,她是一定要爭取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