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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取茗醒來時,映入眼簾的是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醫院病房。她微微側頭,眼珠轉了轉,搜尋一圈發現沒有那個期待中的身影,眼中最後一抹希望徹底沉寂。
跡部景吾從門外進來,手上還拎著一個飯盒,見她已經睜眼,冷聲道:“醒了就趕緊吃東西,你都餓了一天了,是想讓胃病繼續惡化再讓姐姐罵你一頓嗎?”
無人應他。
安靜地套房裡隻有跡部景吾準備餐盤的聲音,空曠而又淒涼。
過了會兒,他把東西準備好,見人沒點反應,強製性把人扶起,把筷子塞進她手裡,命令道:“快點吃!還是你要讓姐姐親自來喂你!”
香取茗眼珠動了動,看向他:“可以嗎?”
“哼哈······”跡部景吾都給她氣笑了,“香取茗,你把人徹底惹火了還想讓人立馬來哄著你,你怎麼不去當神仙,手一揮就抹掉人不愉快的記憶當做什麼都沒發生過。”
果然不可能。
香取茗眼神一暗,往後一倒,又成了剛才那副無知無覺的自閉樣。
“······”跡部景吾隻覺得額頭青筋直跳,真想回家把那個女人拉來自己收拾爛攤子。
“奉勸一句,如果你想讓她早點消氣,最好彆拿自己的身體作死——體檢報告爛成什麼樣你自己看見了吧。”
香取茗眼珠又動了動,過了會兒,似是想清楚了,自己乖乖坐起來開始進食。
她其實真的一點胃口都沒有,什麼也不想吃,但還是強行塞了個七分飽,才敢放下筷子。
看著跡部景吾親手收拾她的殘羹冷炙,還貼心地給她遞了塊熱毛巾,香取茗眼簾顫了下,想起了他之前的多番維護,伸手接過時,微不可察地說了聲“謝謝”。
跡部景吾“嗯”了一聲表示聽到,把收拾好的東西交給門外等著的管家和女傭,而後自己又返回來,也不理她,徑直往沙發上一坐,打開電腦開始看職業網球比賽。
香取茗見狀,不想自討沒趣,自己躺下看著天花板發呆。
跡部景吾:“······”看來這輩子都不能指望這人能對自己主動服軟一次了。
算了,好歹算是得到了一聲“謝謝”,也不虧。
轉瞬之間就自我調節好的跡部景吾扣上電腦,第n次主動出擊:“香取茗,我們開誠布公地談談吧。”
香取茗不想談,浪費時間:“我們之間有什麼可談的?”
“將近10年的恩怨,沒什麼可談嗎?”跡部景吾淡淡道,頓了一下,“當初是我年少無知,搶走了你唯一的家人,在你心裡留下一道一直難以愈合的傷口,我向你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