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柳暗花明(1 / 2)

裴玄用袖子抹了把汗,也拿起茶水一飲而儘。“縣主,為何要把他們全都趕走,今日少了好些利潤。”方才她忙著勸客,嗓子都快說冒煙了,遇到明理的還好,遇到蠻橫的她恨不得一劍給她劈出去。

反正是那些人非要買的,賣給他們便是,何必多費口舌解釋這解釋那。

“盈利的方法有很多,不必非盯著這一個。”容梔正解了帷帽扇風,臉有些紅撲撲的。

藥鋪可盈利的空間很小,隻有生病之人才會到藥鋪抓藥,而醫館又分走了一部分人流。為了提高利潤,現在市場上才會盛行炒的水漲船高的貴價藥。

但食療可就不一樣了。食療偏向於日常保健,按照個人需求進行長短期的服用,體虛之人也能做預防調理之用。

裴玄正疑惑還有什麼可撈油水的地方,就瞧見流蘇找了一張紅底燙金的底紙過來。

“勞煩你寫一告示,”容梔接了紙鋪到謝沉舟麵前。

“明和藥鋪重磅推出食療——茯苓山楂膏,可消食健胃,調理腹脹腸弱之用。酸甜可口,下粥一絕。”

裴玄以為自己聽錯了,瞪大了眼睛。謝沉舟倒是從容許多,執筆的動作端和流暢,先是寫了“茯苓山楂膏”五個大字,又在下麵補充了容梔方才提到的。

“阿玄,來。”容梔滿意地欣賞了會,而後伸手拉著裴玄湊近了些,“你把告示貼到外麵去,越醒目的位置越好。”

裴玄也隻得收起驚訝,隨著流蘇一道拿著麵糊剪子去外麵尋位置了。

“扶風院還住得慣麼?”日頭西斜了些,容梔倚著窗抄錄著醫書,稍稍分心問道。

自從謝沉舟住進扶風院,她就命人把連著侯府的月門鎖了,是以也不知道這幾日他將養得如何。除了每日去掃灑的仆從,應當是無人打擾的。

謝沉舟對完了賬簿,正撐著下巴無所事事地看她,一貫溫潤的麵上倒也多了幾分不羈。

“多謝縣主牽掛,在下過得很好。”他這幾次確實過得舒心。鎮南侯忙於收拾樂天賭坊的爛攤子,懸鏡閣的人進出扶風院很方便。就是這鎮南侯府…他夜裡潛入幾次,都沒確定書房的位置。

“在下有個不情之請。”

容梔握筆的手稍作停頓,但她並未停止,而是寫完最後一行字後,才合攏書本,抬起雙眸,靜靜地凝視眼前之人。

相處更多了幾日,謝沉舟早對容梔性子有了更深入的了解——她在等自己繼續說下去。

於是乎,他稍稍定了定神,開口道:“昔日裡我曾有讀書的喜好,隻是眼下生活有些困頓窘迫,故而鬥膽懇請縣主賜予我幾本閒暇時可讀之書。”言罷,似乎生怕會給對方帶來困擾似的,他又趕忙補充了一句:“無需專門購置新的書籍,如果侯府之中恰好沒有這些書,那也無妨。”

此要求於容梔而言,實在算不上困難。前次她已贈謝沉舟一座宅院,幾本書自然更不在話下。

此前她與黎姑姑言及謝沉舟屢次退還銀子之事。黎姑姑言說,他如今年紀,最為在意自尊,以銀錢隨意打發,有傷顏麵。

容梔隻略微思忖了片刻就答應下來:“我同管家說一聲,以後你若是要找書,他便會直接引你去我的書房。”

“你的書房?”謝沉舟透亮的眼眸閃過一絲不確定,這麼快就要進阿月閨房?他還沒有準備好。

“對呀,”容梔點點頭,“阿爹在侯府沒有書房,隻有我有。”容穆大多數時候都是在軍營處理公務,亦或者帶兵出征,侯府書房久而久之就成了容梔的專屬。

謝沉舟指腹微微摩挲了刀鞘一番。怪不得裴玄幾次探查的結果都是方位不明。

他壓下心頭疑慮,麵上溫潤一笑:“有勞縣主。”

“郎君在江都時可有聽說過懸鏡閣?”

裴玄正貼好告示一腳跨進門檻,聞言腳下一個踉蹌,要不是謝沉舟一道涼涼眼風掃過,她可能馬上就會驚叫出聲。

“小娘子當心些。”流蘇本想扶一把裴玄,手才剛伸過來,裴玄卻條件反射往左邊一躲,差點把藏在裡衣的利劍抽了出來。

實在是從前在江都朝不保夕的日子過慣了,骨子裡的防備心改不過來。她歉意地朝流蘇抱拳道:“多謝,多謝。”

流蘇:“…”縣主是從哪招來的這兩個怪人。

“懸鏡閣?”謝沉舟摸了摸下巴,皺著眉沉吟片刻,“好奇怪的名字。”

“你從前不是被關著就是被扔到荒郊野嶺,沒注意過也正常。”

這幾日謝沉舟時不時就會有意無意提起他幼時悲慘的經曆,是已容梔快要倒背如流了。

“之前在樂天賭坊,齊老三說過的,是大雍朝最負盛名的醫館,真想去江都看看。”容梔說著,麵上浮現出些好奇之色,她差人打聽過,不過彆人口中的難免有失偏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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