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茯苓立刻擺手,不認這個罪名。
“你可彆亂說,我什麼時候害你了?”
雲珊瑚以拳捶地,一字一句,聲聲控訴道
“若非是你,我怎麼會被虎爪抓傷麵部?”
“若非是你不肯拿出藥來,為我醫治,我又怎麼會容顏儘毀?”
“若非是你,我怎麼會被父親放棄,丟到郊外的莊子上?”
“若非是你,我豈會被人輕賤鄙夷,就連莊子上的奴仆都不把我放在眼裡,敢淩辱於我?”
雲珊瑚一句句,一聲聲,滿是心酸,絕望,悲傷和憤恨。
雲茯苓從她這幾句話中,很快就推測出了事情的原委。
先前雲珊瑚在鳳落山中被白虎抓傷麵頰,缺醫少藥,又耽誤了一些時間,沒有及時得到治療,事後必定留疤。
就算她趕回了京城,找最好的大夫治療,也是治不好的。
而以雲甘鬆那唯利是圖的性子,一個毀了容的女兒,自然就失去了利用價值。
既無法用她來聯姻,鞏固勢力,也不能送給權貴為妾,換取利益。
畢竟一張毀了容的臉,送到權貴的床上,恐怕都要嚇到權貴。
若留雲珊瑚在家中,說不得哪日被人撞見了,傳出些什麼不好聽的話來,豈不是壞了他們一家人苦心經營的名聲。
如此一來,就隻能將雲珊瑚打發到莊子上。
而這世上最不缺的就是跟紅頂白,捧高踩低的小人了。
一個已經失了勢的二小姐,在莊子裡的日子自然不會好過。
雲珊瑚落到這種境地,縱然有雲甘鬆唯利是圖,生性涼薄之故,但也是她自己咎由自取。
隻可惜,她並沒有意識到這一點。
隻憑那一句句“若非是你”,便知道她絲毫沒有反省過,隻覺得所有的一切全都是彆人的錯,都是彆人害的她!
雲茯苓冷笑一聲,也一字一句,逐句反駁道
“若非是你偷走小虎崽,怎會引得母虎追來,抓傷你的臉?”
“若非是你心機歹毒,把小虎崽摔到我身上,意圖借母虎之手殺我,我又怎會不給你醫治?”
“若非是你有個涼薄無情的父親,縱然你毀了麵容,也不會被丟到莊子上。”
“若非是你自己平日裡不積德,不修善緣,即便是到了莊子上,怎會連個照看維護你的人都沒有,落得一個被奴仆報複欺淩的下場?”
天權幾人麵露欽佩之色,都覺得雲茯苓懟得好。
天權甚至都有些後悔救雲珊瑚了。
先前他根本就沒認出來這人就是雲珊瑚,早知道是她,還不如不救呢。
雲珊瑚被懟得啞口無言,心中憋悶不已。
雲茯苓懶得再理會她,本想就這麼把她丟在路邊的,然而腦海裡突然靈光一閃,有了一個主意。
“既然今日你撞到我手裡,這也是天意!”
她示意瑤光,“把她給我綁了,堵上嘴,塞到後麵那輛馬車裡帶走。”
雲茯苓他們一共有兩輛馬車,一輛馬車是坐人的,另外一輛是用來裝行李的。
不等雲珊瑚反抗,瑤光就乾脆利落地將人堵住嘴,綁好後扔到後麵那輛用來拉行李的馬車上。
很快,車隊重新啟程。
蕭璟翊問道“你抓她做什麼?”
雲茯苓露出一個高深莫測的微笑,“自然是有用,以後你就知道了。”
這短短片刻的功夫,雲茯苓心裡已經有了個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