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雲茯苓確定了,崔太後是故意的。
難怪點名要她留下來侍疾,原來是在這兒等著她呢!
雲茯苓先前發現崔太後假裝昏迷,還覺得奇怪,想不明白她這是鬨哪一出。
她想七想八的,連逼宮政變這一層都想到了,卻萬萬沒有想到,這是為她設的一個局。
她真是何德何能,讓崔太後這般費心?
隻是崔太後為何要這般突然針對她?
雲茯苓仔細想了想,她先前並未有什麼得罪太後的地方。
崔太後在壽康宮中潛心禮佛,並不喜歡有人打擾。
因此除了每月初一十五固定來請安的日子,雲茯苓連和崔太後見麵的機會都少。
而每一次見麵,崔太後都很是慈和,並沒有顯露出對她有一丁點不滿來。
雲茯苓驟然間想到承恩公府崔家近來發生的事情。
旁人不知道,雲茯苓心裡卻很清楚,崔家的幾樁事,背後都有蕭璟翊的手筆。
雖說蕭璟翊推波助瀾,做了揭開真相的那隻手,可是追根究底,還是崔家自己立身不正。
那些混賬事,又不是蕭璟翊逼著他們去做的。
若說恩怨,恐怕也隻有這一樁了。
看來崔太後是知道實情了。
想要為承恩公府出一口氣。
蕭璟翊是景平帝最寵愛最看重的皇子,崔太後輕易不敢動蕭璟翊,便撿她這個軟柿子來捏一捏了。
而且追根究底,這事其實也是因她而起。
隻可惜,她不是軟柿子!
更何況,崔太後身為一國太後,用這麼低級幼稚的手段來整治她,也太小家子氣了!
雲茯苓心下念頭飛轉,然而時間不過幾瞬而已。
等她回過神來的時候,便見桑桃板著臉,語含訓斥道:“翊王妃,這可是甜白瓷的茶盞,宮裡總共也沒有幾套,珍貴著呢!”
“您這也太不小心了,怎麼就給打碎了呢?”
雲茯苓微微挑眉,這明明是崔太後打碎的好吧,倒把罪名安到她頭上來了!
桑桃這還沒完,小嘴繼續叭叭道:“您連個水都不會倒啊,不是冷了就是燙了的,太後娘娘想喝口水都喝不上,您這是怎麼侍疾的?”
雲茯苓冷冷地看了桑桃一眼。
太後作妖是太後作妖!
你一個卑賤宮女,也敢用這種訓斥的語氣和我說話?
桑桃心知太後娘娘是要教訓雲茯苓,這才設了今日這個局,故意將雲茯苓留下來,要好好折磨她一番。
她是崔太後的心腹,自然懂得如何為崔太後分憂。
有些崔太後不方便說的話,便要由她來開口。
桑桃正說的起勁呢,忽然對上雲茯苓冷厲的目光,她不由得打了個哆嗦,後麵的話瞬間全都咽了回去。
待她重新再去看時,便見雲茯苓的神色雖然不好看,目光冷然,卻不似方才那般冰冷肅殺,讓人望而生畏了。
方才那一眼,竟好似是一個錯覺。
雲茯苓這時忽然勾唇一笑,望著桑桃道:“桑桃姑姑說得對,我長這麼大,也沒伺候過人,自然不懂得該如何倒水,如何侍疾。”
“想來桑桃姑姑伺候人伺候慣了,在這方麵出類拔萃,不如桑桃姑姑做個示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