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明的目光一直注視著那幾人,隨著荷花的講述,眼神愈發冰寒,空氣凝結。偌大一間茶館裡,那麼多人,愣是沒人敢發出聲音。
還是謝寧先開了口,安撫道:“二哥,我沒事。”
謝寧不說話冷著臉的模樣,高冷美豔讓人不敢接近,開口卻是清澈的少年音,高冷大美人秒變小可愛。
陸川見謝寧已經沒事,放下心來便注意到謝寧的聲音。
陸川剛被謝寧的美貌給擊中了,現在又被他的聲音給迷倒。
那些家丁已經放開了陸川,他呆呆地站在旁邊,右手捂著胸口,仿佛怕心臟跳出來一般。
心動的感覺。
謝明知道此時不是說話的好時機,鬨得越大,寧哥兒的名聲隻會更差。
謝明怕寧哥兒擔心,硬扯起一抹笑:“寧哥兒,你跟白玉荷花他們先回府,剩下的事二哥會解決。”
謝寧看了一圈周圍看熱鬨的人,明白他留下也隻會讓人當熱鬨看,便先走了。
謝寧可不是一個大度的人,被人那樣說,自然是生氣的。
不過他剛剛已經當場報複了,心中的氣也發泄了大半。剩下的二哥自會為他討回來。
謝寧自持自己有功夫在身,平日出門都不帶家丁。
謝明撥了幾人送謝寧三人回府,然後吩咐手下把那幾人押回府衙。那些小廝家丁完全不敢阻攔,隻得趕緊回府稟告自家夫人。
打架的人都走了,看熱鬨的客人也陸續離場,他們可不敢在茶館裡議論刑部侍郎和永寧侯府的爭端,隻敢回去私下找人八卦。
事情鬨成這樣,說書也說不成了,榮齋先生收拾收拾就回去了,明天再繼續說。
來福帶著幾個小二把二樓收掇乾淨,陸川在大堂計算今天損壞物品的價值。
都收拾妥當了,張掌櫃才回來。他今天去看茶葉,沒成想他就離開一天,店裡就發生了這麼大的事。
陸川把今天的損失報給張掌櫃,張掌櫃心疼得嗷嗷叫。
不管是刑部侍郎府還是永寧侯府,都不是他能得罪得起的。
便是茶館的主家,也不敢得罪他們。
此時茶館裡已經沒有客人了,張掌櫃索性給大家放個假,提前關門。
而他則是帶著陸川整理的損失明細,去找主家彙報。店裡出了這麼大的事,還是得和主家說一聲。
陸川難得提早下值,便去書鋪買了一刀紙,夠他用一段時間了。
他又去買了幾根骨頭,回去煲骨頭湯喝。他現在還在長身體,多補點鈣能長高。
今天被人這麼輕易地鉗製住,還是給了陸川很大的衝擊。
現在這樣鍛煉身體,太慢了,再鍛煉也不會有多強。
回想他前世的身體,不說有八塊腹肌也有六塊,平時工作壓力太大還會去拳擊館打拳。
他決定從今天開始,要努力鍛煉,不能像原主一樣當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
到家把骨頭燉上,陸川就回書房開始練字。
隻是這次練字,他不像以往那般專注,寫著寫著就走神了。
他一直在想茶館的那個哥兒。
聽那些人說的話,那美人是個哥兒,是可以嫁人的。
想到這,陸川心頭熱了起來。
哥兒是要嫁人的。
那哥兒還沒嫁人。
男未婚哥兒未嫁,他有機會啊。
隨即陸川想到自己現在的狀況,又喪氣起來。
雖然在京郊有了一套大房子,但這對有錢有勢的人家來說,這就跟破落戶一樣,完全沒有一點資格。
後麵來的那個男人,顯然是那哥兒的家人,一個當官的家人,他家定是高門顯貴,豈是他一個窮秀才能攀上的。
陸川歎了一口氣,兩世為人,難得遇上這麼喜歡的人,偏偏因為身份差異而不能追求。
不想這些了。
陸川放下手中的筆,暫時沒心情練字。
看時間骨頭湯也快熬好了,他來到廚房,開始煮飯切菜炒菜,用家務勞動來讓自己靜心。
吃完晚飯,天開始變黑了。陸川回到書房,點了蠟燭,坐到書桌前。
陸川這幾天在茶館也聽了不少說書,內容大同小異。
奇聞軼事、山川遊記類聽著還可以,但才子佳人類的故事,就千篇一律了。
這個大安朝,經濟文明水平跟前世的明朝差不多,小說話本行業比較發展得還算不錯,就是內容同質化嚴重。
陸川在現代時,雖然是個卷王,但工作之餘也是有娛樂的。
他不愛打遊戲,也不喜抽煙喝酒,唯一的愛好就是看小說。
他看過的小說種類繁多,跟大安的小說相比,自然是要新穎許多。
陸川現在還是想當一條鹹魚,當鹹魚就得有當鹹魚的資本——經濟獨立。
所以陸川準備自己去寫小說。
雖然當賬房不算累,但他可不想當一輩子的打工仔。如果他寫的小說受人歡迎,就可以實現經濟自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