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接親(2 / 2)

梳妝過後,謝寧一個人吃了兩盤點心,還有些意猶未儘。

想到這個謝寧就又開始憤憤,成個親居然不讓人吃飯!

荷花勸慰了幾句,這個他也沒辦法解決,習俗還是要遵守的。

新嫁郎梳妝後,家裡的親戚姐妹和好友,就可以進來添妝了。

永寧侯隻有兩個弟弟,早就分了家,此時也來了賀喜添妝。因為分家早,又沒有什麼矛盾,永寧侯與這兩個弟弟的關係還算不錯。

今兒來添妝的堂姐堂妹們,眼色還不錯,添了妝就出去了,不在謝寧眼前晃悠。

至於謝母的娘家柳家,早就不相往來了,今天謝寧的舅家都沒有人來,也沒有派人來送禮。

謝母有些傷心,那畢竟是她的娘家。謝寧倒是樂得自在,不用看那些討人厭的臉。

謝寧在京中沒有任何好友,平時出席宴會,不是跟這個姐兒吵架就是跟那個哥兒扯頭花,加上謝寧彪悍的名聲,沒有人主動來找他交朋友。

所以這次添妝,來的都是家裡人。

一家人都擠在一個房間裡。

大嫂端詳著謝寧,笑道:“咱們的寧哥兒,今天真是光彩照人,可要便宜了那陸秀才了。”

此刻的謝寧身穿一身紅色喜服,映得他本就白皙的皮膚,更加紅潤。臉上隻上了一層淡淡的妝,唇上抹了鮮豔的唇脂,真是應了那句光彩照人。

謝母看著這樣的謝寧,想到自家哥兒今天要出嫁,以後就不在家裡住了。她的心頭湧起一股酸澀,浸濕了眼眶。

謝母趁人不注意,悄悄用手帕抹了眼淚,平複心緒。

之後走到謝寧跟前,打趣道:“喲喲喲,這是我生的哥兒嗎?這麼好看,當娘的都認不出來了!”

大家皆笑了起來。

大嫂接話:“咱寧哥兒本就天生麗質,稍一打扮,更是美不可言了。”

麵對她們的打趣,謝寧一概不理,他長得好看那不是理所當然的事嗎。

謝瑾湊了過來,他已經十歲了,立在那裡比坐著的謝寧還高一些。

平時故作穩重而嚴肅的臉,現在也滿是不舍。從謝瑾記事起,他爹就經常不回家,他娘整日忙著府內的事物,大多時候是小叔叔來陪他玩樂。

自從上學之後,他跟小叔叔相處的時間就少了很多,現在小叔叔還要嫁出去,不知多久才能見上一麵。

謝瑾蹲下來,趴在謝寧的膝頭,像小時候一樣。

謝瑾的聲音有些哽咽:“小叔叔,您以後能常回來嗎?您教我練的刀法還沒學會呢。”

隨著話音落下,剛剛的歡快消失不見,漫上了悲傷不舍的氣氛。

倒是謝寧什麼感觸都沒有,爽朗地說:“放心,我以後天天回來,必定監督你把刀法學會。”

謝母心頭的悲傷戛然而止,這孩子,還在說這種傻話,也是她沒教育好,養出了個這麼沒心眼的哥兒。

旁邊的永寧侯倒是連連應和:“對對對,到時候天天回家來,爹給你耍大刀看,還能給你講爹在北疆時的英勇往事。”

永寧侯本人長得虎背熊腰,卸下官職後,榮養在家。吃喝還跟以前一樣,但不訓練了,吃得肚腩都出來了。

現在的他卻紅著眼睛,滿是不舍,莫名讓人感受到老父親的心酸。

但謝寧是什麼人,他不但沒感受到,還一臉嫌棄:“爹你都老了,耍的大刀還沒我大哥好看,還有那個英勇往事,我都聽膩了。”

永寧侯在北疆時受了不少傷,現在年紀大了,以前的暗傷都爆發出來,耍一次大刀都夠嗆。

之後他就經常在家休養,覺得無聊了,就把呆在家裡的謝寧和謝瑾叫來,講了一通他的英勇事跡。

一開始謝寧和謝瑾兩個人還特彆敬佩,結果聽來聽去都是那幾個故事,兩人都開始躲著他了。

永寧侯滿腔的父愛,瞬間被哽住,說不出話來。

謝明撞開他爹,自己湊上來,拍著胸膛道:“寧哥兒,那陸川若是敢欺負你,儘管來找二哥,京城的大街小巷可都有二哥的人!”

謝寧對此不置可否,他不認為陸川一介書生能欺負得了他。便是欺負了,也完全用不著他二哥,他一個人就可以把人收拾得服服帖帖。

可憐此時的謝寧還不知道,有一種欺負是他沒法反抗也不想反抗的。

之後就是謝寧的大哥謝博,終於從北大營請假回來了。

與父親和二弟不同,謝博生下來就是長子,被要求著承擔家族的重任。所以他從小就穩重,沉默寡言,護佑弟弟。謝瑾故作沉穩就是學的謝博。

謝博臉上沒什麼表情,平靜說道:“有事找大哥。”

謝寧完全不介意他的態度,他大哥從小就那死樣子,他都習慣了。

正說話間,門外傳來仆人的聲音。

“來了來了!”

“老爺夫人,新郎來接親了!”

“到大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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