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川進門時剛好看到他的側臉,上了紅妝的謝寧,格外明豔動人。
陸川呆住了,看著謝寧擋在臉上的卻扇久久不能回神,腦海裡全是謝寧動人的模樣。
“哎喲!定是哥兒太好看了,惹得我們新郎都看入神了。”
王媒婆看陸川站在門口不動了,忙打趣道。
聽到大家發出的笑聲,陸川回過神來,沒有一直盯著謝寧看。
感受到一直盯著自己的灼熱視線移開,謝寧鬆了一口氣,他剛剛竟產生了一絲緊張。
接下來就是新人拜彆父母,永寧侯和謝母坐在高堂之上,陸川和謝寧站在兩人身前,鞠躬行禮。
謝母看著一身紅妝的寧哥兒,心生不舍,鼻子一酸,眼淚溢出眼眶。
這是她養了十八年的哥兒,從一個不會走路的小奶娃,長成現在這個俊俏漂亮的美人。
謝母用帕子掩了掩眼角,悄悄抹去眼淚。
謝母的聲音裡帶著哽咽:“你們以後要好好過日子,有什麼困難就回侯府來,侯府隨時歡迎你們。”
她才不會說什麼要寧哥兒賢惠相夫教子的屁話,她的寧哥兒隻要快樂就行。
永寧侯一個彪形大漢此時也紅了眼角,聲音沙啞:“寧哥兒是我們千嬌萬寵的哥兒,你若敢欺負他,我定不饒你!”
陸川堅定地點頭,保證道:“有我在一日,定不會讓寧哥兒受委屈。”
拜彆父母後,就由娘家哥哥背新人出門,這次是由謝博背謝寧出門。
謝寧趴在謝博背上,感受著他大哥的體溫,恍惚間想起好久沒被大哥背過了。
這大概是最後一次了吧!
想到這,心大的謝寧也不免生出一絲不舍和恐慌,他也不知道為什麼,情緒莫名低沉下來。
謝博背著謝寧來到花轎前,謝博低聲道:“寧哥兒彆怕,有大哥在。”
以前謝寧一有自己解決不了的事,去找謝博幫忙,謝博都會跟他說這句話。
謝寧的心一下子安定下來,就算以後過得不好,還有大哥給他兜底。
謝寧低聲“嗯”了一聲,謝博把他背到花轎裡。
奏樂響起,陸川跨上馬,開始朝著陸家出發。
一行人再次穿過熱鬨的街道,後麵跟著謝家送嫁妝的隊伍,有條不紊地出了城門。
街邊的人看著這長長的送妝隊伍,紛紛發出驚歎。
“這是誰家嫁女?嫁妝這麼多?”
謝母除了給謝寧的那些鋪子莊子外,還準備了一堆首飾布料家具等等。一個哥兒出嫁後,生活所需要的,方方麵麵都準備了。
這嫁妝比起王公貴族嫁女,也不差什麼。
有無聊的人還點了點嫁妝的數量。
“哇!這麼多!足足有一百二十抬!”
“我記得前些天梁王爺嫁女才一百零八抬!”
“豁,比郡主還多!”
“所以這是誰家嫁女呀?”
“我聽說啊,是永寧侯府嫁哥兒。”
“永寧侯府的哥兒?一個哥兒陪嫁這麼多嫁妝?”
“也不打聽打聽,永寧侯府的哥兒有多受寵!”
“不對呀,我聽說他不是被退婚了嗎?現在嫁的是何人?”
“這你就孤陋寡聞了,人家早就找到新夫婿了,不過聽說是個秀才。”
“秀才?才一個秀才?我記得之前與他定親的是個進士,怎麼找了個秀才啊?”
“秀才又怎麼了!人家永寧侯府有權有錢,找什麼人不行。瞧瞧這嫁妝,要是永寧侯府能看上我,我也樂意。”
“呸!想得美!癩蛤蟆想吃天鵝肉!”
“就是!說起之前與永寧侯府定親的人,現在怕是腸子都要悔青了吧!這麼多嫁妝!”
大街上肆意討論的人,並不知道在身後的酒樓,二樓上的人完全能聽到他們說話的聲音。
連英傑捏著酒杯,手指都蒼白了。
他現在穿著一身華服,頭戴白玉冠,與謝寧以往看見的他完全不同。
以前他的總是穿著一身破舊的棉袍,頭上也隻紮著發帶。
連英傑確實後悔了,想到謝寧要嫁給他人做夫郎,他恨得牙癢癢。
後悔中又不免有些埋怨,埋怨謝寧為什麼不能理解他,埋怨謝寧為什麼不能嫁給他做側室。
他是真的喜歡謝寧,雖然有些刁蠻,但沒有心眼,相處起來特彆舒服,而且還特彆好看。
隨後他想到府裡木訥的妻子,總找事的母親以及窘迫的開支,他就煩得不行。
最近母親又找他,想讓他把妻子的嫁妝給她打理,他就頭大。
看著長長的嫁妝隊伍,連英傑又不免想起妻子的嫁妝,隻有四十八抬,跟謝寧的嫁妝完全比不上。
連英傑不由想到,若是謝寧肯嫁給他當側室,這些嫁妝就是他連家的了。
謝寧若是知道他這個想法,定會呸他一口,就他也配肖想自己的嫁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