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第 1 章(2 / 2)

如果這人是從我入學開始跟著的那位導師的話,我自然不會如此同他講話。

數月前,我因不明原因陷入昏迷,在床上躺屍了足足三個月,算上休養,直到上周才滿血複活回到教令院。

然後我就發現,院裡麵變天了。

以大賢者阿紮爾為首的一大批高層學者涉嫌謀逆反叛,拔出蘿卜帶出泥的翻賬到往前數直到五百年前的大型陰謀——一代代的賢者們,囚禁了須彌的神明。

且不論我當時的茫然和不解,緊接著,我就得知了一件噩耗。

大賢者阿紮爾出身的明論派中與他同流合汙的賢者是最多的,雖然草神大人仁慈寬厚,涉事不深的都沒有太過追究,但就算這樣,也有一大票學者被風紀官打包流放去野外啃蘑菇了。

很不幸,我的導師,就在此列。

明論派的人事變動再大,也不可能輕易停止普通學生們的學習,於是我們迎來了一批全新的導師,然後我在今天向新導師第一次上交論文初稿時,就見識到了新導師與眾不同的一麵。

可惜是壞的方麵。

我不欲與他再說話,轉身朝著門外跑出去,對方卻早已不見影蹤。

少年的容貌很出眾,穿衣打扮也和普通學生不一樣,我頂著通紅的一雙眼,轉頭去問聚集在門外的學生們:“你、你們知道他是哪個學院的嗎?”

學生們麵麵相覷,相繼為難的搖頭:“抱歉,之前沒見過……應當不是梨多梵諦的吧?”

也是,畢竟教令院光是學派就有六大派,吸納著各國的學生……而且教令院同樣作為須彌的權力機構,能在裡麵自由行走的可不止學生學者。我抱著厚厚的論文稿,失落的放棄了大海撈針。

不過當晚,我翻出了許久沒用過的虛空終端。

在我剛剛醒來進入修養期時,草神大人停止了虛空終端的大多數功能,這個曾經可以賦予人們知識的裝置如今隻剩下最簡單的聯絡功能,即使是神明的決策,還是引起了許多人的不滿,不過我本來也不依賴它學習知識,對此適應還算良好。

我找出一個聯絡號碼撥打過去,對麵大概是在忙,沒有接聽,於是我又換了一個號碼撥過去,這一次倒是成功接起來了。

“提莉斯?怎麼突然打通訊過來了?”終端中傳來對麵合上書本的聲音,“身體不舒服了?還是遇見了什麼麻煩?”

按照往常,我大概是會和他閒扯些什麼“怎麼就不能是單純想你了”之類的話,可是今天我是抱著目的來的,當下清了清嗓子,將下午那件事當作切入點和對方敘述了一遍。

說著說著,我忍不住委屈起來:“那家夥根本都沒有仔細看過我的論文,草草翻了兩下就開始批判我,太過分了!”

我的淚腺比較發達,屬於那種情緒激動起來就會忍不住落淚的類型,我找來抽紙熟稔的往眼瞼下一糊接著眼淚,惡狠狠道:“倒是給我好好看完再罵我啊!”

我又不是沒因為產出了一坨論文被罵過!那種輕描淡寫又字字直戳心窩子的批評遭受得多了,這種陰陽怪氣在我這裡完全可以打不破我的心靈裝甲——但他倒是起碼看完再罵我啊!

不然我熬的那幾個大夜和寫斷的筆到底是為了什麼——啊,不能再回想了,不然我真的會忍不住去套那家夥麻袋的。

提納裡——也就是我哥,沉默了兩秒,重新說話時語氣很平靜,我卻能從中聽出些許壓抑:“他是這麼說的?”

“對啊,大概是感情上屢戰屢敗導致走向極端了吧,好像對我的性彆很有意見來著。”我惡意揣測了一嘴,接著略過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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