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兒……言哥,現在怎麼辦?”
楚言鎖著眉頭說道:“我早就聽說易小雪在裡麵就時常情緒不穩定,幾年前還傷過人,但後來那人和家屬不知為何竟不追究了,也就不了了之。”
“嗯……是嗎?”易卿塵心虛地回避了視線。
楚言並沒有注意,接著說:“我早就聯係了一家私人療養院,裡麵提供特殊看護,就在秦皇島北戴河,離京北不遠不近,很合適,如果你同意的話,我這就跟那邊打電話。”
“……她也許隻是剛出來,情緒不好,一時接受不了,還不至於要立刻送走。這樣吧,言哥,你容我先和她聊一聊。”
易卿塵隔著暗色車窗,看著那趴伏在汽車後座的女人,心緒萬千。易小雪對他而言是陌生人?是累贅?是瘋婦?又或者,他隻是自己的媽媽……人間最平常的親情,卻難住了他和她。
深吸一口氣,易卿塵打開後車門,坐了進去。易小雪沒有反應,仍一動不動地趴著。
“現在和二十幾年前是兩個世界了,我知道你害怕。”他想了想,將手腕再次伸到易小雪麵前,溫聲道:“你咬吧,如果這能讓你舒服一點兒的話。”
易小雪瞳仁晃動,盯著那手腕上深深的牙印和流血的傷口,慢慢又將目光移到易卿塵的臉上。她坐直了身子,用一種混著局促和哀怨的複雜神情看著眼前人,說:“我不認識你……”
“我也是,但我不會傷害你。相信我好嗎?我畢竟是你的……嗯……”易卿塵頓了頓,還是說不出口那個稱謂。
易小雪瑟縮著皺著眉,川字紋更加明顯,眼中是思考的神色,仿佛在做著什麼生死攸關的抉擇。過了一會兒,她垂下眼睛,悄聲問了句:“你、還疼嗎?……”
車子開回到帝京公館。
喂易小雪吃了兩粒安眠藥後,她終於睡著了,易卿塵從屋裡退了出來。
楚言在客廳看著易卿塵,雙唇緊抿。他還是覺得把易小雪送去療養院是最好的選擇,不過他作為外人,也不便過分堅持,即使他很擔心易卿塵的安全。畢竟很多在獄中呆久了的人,出獄之後很難適應,有相當一部分會選擇再次犯罪以回到獄中。
“下一步有什麼打算?”楚言問。
易卿塵想了想,帶著點兒赧然,又很坦誠地回答道:“我想賺錢。言哥,我需要錢。”他身邊有太多事情是需要用錢來解決的,比如他和易小雪的生活,比如小葵的病。
楚言了解易卿塵,他要錢,是要自己賺錢,不是手心向上問人要錢。他很欣慰,易卿塵可以坦誠地告訴自己他要什麼,思及此,他的眉頭終於舒展了些。
“好,下周GQ慈善酒會,你就正式在公眾麵前亮相吧。”
易卿塵神情一亮,連連點頭:“那我需要準備什麼呢?”
楚言說:“你看我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