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妮停了半秒鐘後,忽然笑了起來:“是楚言呀,那一會兒我得好好說說他,對小易你,還是可以網開一麵的,哈哈,該談就談!”
“什麼意思……”易卿塵眼睛快速地眨了幾下。
這時,包間的推拉門響了:“乾媽!”
易卿塵一回頭,正對上楚言的瑞鳳眼,笑意滿滿地看著他,不知道在門口站了多久。
他呆住了,換了誰被當場逮到在背後說總裁壞話,能不嚇呆的……
“我什麼時候不讓你談戀愛了?淨在外麵造我的謠。”
楚言說著責備的話,又全然不是責怪的語氣。
易卿塵漲紅了麵頰,楚言憋著笑,一副逗弄小貓的姿態。
易卿塵剛要站起身來賠禮道歉,就被楚言從背後按著肩膀壓了下去:“坐下,瞧給你嚇得。”
不知是易卿塵的真絲襯衣起靜電,還是怎的,楚言碰過他的指尖仿佛有電流經過。
仔細端詳,易卿塵今天這一套造型乾淨又純情。
Tiffany藍的襯衣領口處飄兩根素白色絲帶,鬆弛地挽成個蝴蝶結。領口恰到好處地把修長的天鵝頸、漂亮的鎖骨暴露在空氣中,又純又欲。
楚言忽覺臉上一陣發熱,不自然地彆過頭去,低頭拿起桌上小銀盤裡的一卷溫毛巾,擦拭鼻尖的薄汗,說道。
“今天天兒挺熱的。”
包間裡的空調掛機大開著,章妮拉了拉腿上蓋著的披肩,帶著戲謔說道:“確實是熱。”
服務員開門進來上菜。
易卿塵吃頓飯,像是在麵試。身旁坐的是本司CEO,對麵坐的是時尚女魔頭,易卿塵半句話不敢說錯,出口之前先在腦子裡繞三圈。
大佬們對他還很照顧,輪著夾些鮮腥的東西到他盤裡。
就因為他之前對著章妮信口胡謅想吃“魚子醬”,他隻好硬著頭皮演下去。
一晚上,他生吞了各種魚卵,三文魚籽,鱈魚籽,鯡魚籽……黃的紅的橙的,深深淺淺,像波子汽水的波子,隻是波子爆開是甜的,這些小豆珠爆開後那個腥味,讓易卿塵希望立馬來一場海嘯,把自己卷走。
最後還有一道燒白子,直到他咽進肚裡,才知道那竟然是魚的精巢。
我天。
一晚過後,他的胃估計需要□□翻牆才能進去了。
趁著章妮高興,楚言談笑間便給易卿塵提前拿下了《June》九月刊的封麵。
都說“金九銀十”,有了這個傍身,易卿塵在時尚圈幾乎可以橫著走。
他乖巧地起身敬酒,道謝。
吃完飯,章妮簽賬買單,餐廳老板親自出來相送。
“兒子,周末來家裡吃飯,你森哥哥弄了些阿拉斯加帝王蟹,念叨說你喜歡呢。”
章妮臨走時囑咐著,說完又覺得多餘,因為楚言嘴上含混地應著,一雙眼睛卻一直盯在易卿塵身上。
章妮拍了拍楚言的肩膀,笑得充滿慈愛:“周六帶小易一起來我家玩兒吧!”
“怎麼樣?”楚言衝易卿塵抬了抬下巴。
不怎麼樣。這種社交本來就讓易卿塵緊張,更何況還是以楚言“相親對象”的身份,謝邀,婉拒了哈。
“章主編人真好,周末是你們家宴,我還是不打擾了。”
他彎起眼睛,恭敬又乖巧。
章妮笑笑,說:“你倆自己定,回頭跟我說。”說完就拎起她的限量版喜馬拉雅愛馬仕鉑金包,風風火火地走了。
“走,送你回家。”楚言很自然地說道。
“不用啦,我自己打車回去就好了。”
易卿塵一來不敢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