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強詞奪理”周春香急紅了眼,說出來的話像是噴火一般帶著狂躁,“我才是你媽,你怎麼每次都護著他,完全不幫你媽我”
簡國強隱忍般的深吸一口氣,“這麼多年了,你對小餘的敵意一點都沒有少過,我都跟你解釋了那麼多次了,你怎麼就是不信。”
周春香又是一聲冷笑,“我該信什麼,信你在我懷孕期間把你的私生子帶回我家嗎”
簡國強怒了,“我告訴你這麼多次了!周春香,我這輩子絕對沒做過任何一件對不起你的事,小餘是我妹妹的孩子,她難產死了,我還能坐視不理嗎”
“嗬。”周春香冷笑一聲,“妹妹我們結婚以前你怎麼沒說過,你告訴我你是孤兒,無父無母,突然跳出個妹妹,還帶來一個孩子,我應該信你的鬼話嗎你不把他送到他親生父親那裡,偏要自己帶著,你不覺得你的謊言漏洞百出嗎”
“你!”簡國強雙目噴火,氣得摁住自己的心口。
簡多餘腦門上的青筋陣陣抽搐,他麵無表情地坐在凳子上,雙目放空的看著麵前的鬨劇,眼前的畫麵像是凝滯了般,簡多餘甚至聽不見周圍的聲音,一切都在以慢鏡頭的方式推動。
他應該難過的,但是這一幕從小到大就已經在他的眼前上演過無數遍,他應該要習慣的,簡多餘的心底劃過一道深重難解的情緒。
簡朗達一把拽起全程沉默的簡多餘,強忍著脾氣,憋氣道,“我和哥今天在外麵吃,你們先吃吧。”
說完,簡朗達也不管周春香在身後如何潑婦般罵罵咧咧,直接護著簡多餘,換了鞋子就往外麵走。
風把樹葉吹得顫顫悠悠,老城區像是被遺棄的養老院,就連樓梯的牆壁都年老失修的泛著黃色斑褐,或多或少裂開牆縫,上麵甚至還有多年未被處理的蜘蛛網。
“哥,你彆把媽說的話放在心裡。”簡朗達握住簡多餘的手。
簡多餘的膚色皎白如新月,沒有半點血色,他牽強的扯出一抹笑,“我知道。”
簡朗達握緊簡多餘的手,強裝開心道,“哥,我知道我們小區附近有一家賊好吃的魚粉,走,我帶你去吃。”
簡多餘並沒有太大胃口,但呆在家裡的時候又太過壓抑,他不想掃簡朗達的興,便點了點頭,“好。”
簡朗達一聽,立馬更親昵的往簡多餘身上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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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病吧,說喊我們兩個出來吃飯,我還以為你找了個高檔餐廳呢,你他媽的就帶我們來了這麼個鳥不拉屎的地方”楊睿雲做出掏耳朵的動作,翻了個白眼。
“楊哥,你可能不知道,這是簡哥家附近。”旁邊的彭六喝了一口可樂,用一種看穿一切的眼神幫一旁的傅思狂進行解釋。
“......不是,你和他白天親親我我,形影不離的在一起,放學回家了你還這麼癡漢的在他家附近徘徊”楊睿雲倒吸一口冷氣,表情略顯扭曲,看向傅思狂的眼神更是充滿嫌棄,“你都不需要私生活的嗎”
傅思狂回頭看了楊睿雲一眼,麵無表情的收回目光,“他今天的心情不是很好,我總有一種不太好的預感,我有點擔心。”
“誰讓我們傅哥是個癡情種呢”彭六默默插嘴。
楊睿雲忍不住拆台,無語道,“這不叫癡情,這叫好色。”
傅思狂深吸一口氣,按了按自己的太陽穴,收回自己一直盯著門外的目光,淡淡道,“點菜吧,我請客,想吃什麼隨便點。”
“........”
“........”
楊睿雲和彭六正坐在傅思狂對麵,傅思狂背對著門,兩人刹時間用一副難以言喻的表情盯著傅思狂看,神情十分古怪,就連傅思狂說了請客,兩個人也沒有什麼反應。
傅思狂一臉莫名其妙,隱隱約約的,他好似還在這兩人眼裡看到了對自己憐憫。
“你們怎麼了”傅思狂皺眉。
“呃,你的預感是對的,你.....你自己回頭看吧。”楊睿雲沒眼看的扶住額頭,表情充滿痛苦。
就連彭六都跟著彆開了眼。
傅思狂一愣,回頭看向門外。
他一眼就看到了自己再熟悉不過的身影,他家小朋友身上穿著的還是校服,連便服都沒換,整個人白到發光,氣質也極為突出。
但這都不是重點,重點是他家小朋友正和另一個穿著運動服的男生十指相扣,動作極為親昵,男生還十分貼心的整理了一下他家小朋友被風吹亂的頭發。
最為刺眼的並不是兩人親密的動作,而是就傅思狂的角度看去,他能夠清楚地看到一向不苟言笑的小朋友竟在另一個男生麵前笑得如此開心。
“........”
傅思狂紅著眼從座位上站起來,一句話沒說,拳頭攥緊,眼睛嫉妒得要噴出火來,大步往外衝。
楊睿雲與彭六對視一眼,彼此的眼裡都看到了絲絲惶恐。
“走!我怕他們兩個打起來。”楊睿雲渾身一個激靈,哆嗦了一下。
“那個,傅哥和簡哥要是打起來了,你說誰能贏”事已至此,彭六的思路卻清奇的往另一個方向想。
“我覺得是簡多餘。”楊睿雲自從上次被簡多餘救過一次以後,就對簡多餘這人佩服得五體投地。
“那我賭傅哥。”彭六拿起喝了一半的可樂站起來。
“行,我們賭什麼?”楊睿雲挑了挑眉。
“三箱可樂。”
“....就你那出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