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思狂動作慵懶, 神情帶著兩分愜意,右手半撐著腦袋,倚靠在桌子上, 津津有味的翻看著社刊, 左手指尖摩梭著紙麵, 感受著文章作者在寫出這些文字時的所思所感。
傅思狂嘴角蓄著笑意,時不時輕笑兩聲。
看得入神的他直到有一個黑壓壓的身影蓋過他的頭頂,走到他的旁邊, 他才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
傅思狂微頓, 抬眸, 眯了眯眼, 眼底劃過一抹危險。
女生按照門口那人的意思將東西放在簡多餘的桌上, 然後就徑直回了自己的座位開始繼續反思考試題目。
傅思狂的視線跟著女生的腳步慢慢挪到門口的位置,黑黢黢的眸子碰撞上一雙毫無波瀾的眼,後者一臉的性冷淡, 渾身透著一副不諳世事的孤冷感。
兩人無聲地注視了三秒, 陳究率先朝他輕點了一下頭,權當打招呼,確認東西已經放到了簡多餘的桌上, 便收回自己的視線,淡定地轉身離開, 沒多說一個字, 也沒有多留片刻。
六班不少同學一臉吃瓜的盯著陳究離開的方向,八卦因子再次在他們的胸口燃燒, 然後開始議論紛紛。
“我去, 剛剛那是陳究吧他怎麼來了?”
“之前都隻在國旗下演講的時候看到過他,遠遠看過去就挺清瘦的, 沒想到近看本人居然這麼帥,一點都看不出是個學神。”
“他不是創新班的嗎創新班的教學樓不在這邊啊,還挺遠的,他怎麼突然會來我們這裡。”
“誒誒,他是來找簡多餘的簡多餘竟然認識陳究陳究很高冷的吧,你們看看我們學校表白牆上對他的評價,孤傲清冷,獨來獨往,我好像都沒聽說過陳究有什麼朋友。”
“我們跟陳究又不熟,可能他沒傳聞中那麼孤僻吧,或許是大家的誤解”
“剛剛陳究拿什麼東西給簡多餘了好像是用資料袋包住的,是不是學習資料呀。”
傅思狂聽著周圍小聲的議論,手指無聲的敲著桌麵,眼神微冷,他撂下自己手中的社刊,歪了歪腦袋,脖子也跟著發出骨頭哢擦鬆動的聲音,就連右眼下那道已經快要愈合的疤都跟著他的表情變化而顯得有些凶狠。
突然,傅思狂麵無表情的站起身,動作力度不大,但或許是動作過□□猛,導致他的椅子腿都因為他的動作刺啦一下,發出難聽的刺響,震得六班所有人耳膜發顫,下意識地心理不適。
喧鬨的班級瞬間鴉雀無聲,噤若寒蟬,目光刷刷地落到傅思狂身上。
傅思狂大步往前走,神情依舊冷淡,六班的同學每天見傅思狂樂嗬嗬的跟簡多餘聊天,一時間竟都忘了傅思狂這人長了一張不太好惹的臉,平時做事也帶著幾分狠戾。
彭華正攥著粉筆,認真的抄寫語文答題,黑板都密密麻麻寫了一大半,聽到凳子撕拉的聲音,他的雞皮疙瘩的豎了起來,他也跟著回頭,直接對上傅思狂那雙毫無波瀾的黑眸。
彭華無措地眨了兩下眼,見傅思狂麵無表情地往自己所在的位置走,整個人的身體都僵在了原地。
直到傅思狂定在彭華跟前,全班的視線都落在傅思狂身上,目不轉睛。
“有,有事”彭華吞咽了一口口水,勉強從嗓子眼裡擠出一句話。
傅思狂看了一眼黑板,順手便拿起講台上的一根粉筆,他淡淡道,“答案給我,我來抄。”
“”彭華懵逼的皺眉,臉上大寫著一個問號。
傅思狂轉身掃了一眼全班,表情極為坦率,“你寫得太慢了,大家還有時間聊天,答案給我,我來幫你抄。”
“”
“”
被紮到心的彭華以及被內涵到的全班集體沉默。
彆以為大家不知道你為什麼突然這樣。
無辜躺槍g。
台下的周佳佳和趙多美對視一眼,兩人在彼此的眼中都仿佛看到了一種詭異的興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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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多餘從辦公室回來,一進教室就察覺到了整個班級詭異的氛圍,全班至少有一半的人在他進門的瞬間衝他進行注目禮,簡多餘的腳步都跟著躊躇幾步,眉頭抽跳兩下,眼中閃過一抹狐疑。
下一秒,他就注意到那個站在講台上板著一張臉,一手拿著粉筆,一手拿著試卷答案在黑板上奮筆疾書的某人。
簡多餘無聲地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眉頭微顰,就好似在確認此人是不是自己認識的那貨般帶著幾分審視和懷疑。
簡多餘的大腦先是經曆了“傅思狂怎麼在這兒抄答案”,緊接著便變成了“傅思狂是不是哪根筋搭錯了。”的神奇轉變。
簡多餘的嘴唇動了動,想說點什麼,或許是覺得現在不是太適合聊天的場合以及時間,又斂眸,收住了想說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