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來吧,此事是有人在背後操作,跟你無關。”
朱標掃了他一眼。
用腳後跟想也知道,江南文官操控此事的線索肯定不在知縣身上。
那也太明顯了,也太容易牽連到他們身上!
“謝太子爺!”
知縣圓滾滾的身子頓時爬起來,一把鼻涕一把淚道:“那番薯確實是好糧,隻是臣無能,辜負了殿下的期望,沒能順利推廣下去,臣就算刮地三尺也要將操作此事的那些人找到,還殿下一個公道!”
“不必了,就算查清楚,也無法洗刷民心中的印象,再說就算找到幕後主使,你敢動人家麼,不要烏紗帽了?”
朱標見此人可愛,便笑了一聲。
“額...”
或許是被朱標過於直接的對話方式,給搞得愣住了。
知縣半晌說不出話來。
不是...
好吧臣還真不敢動!
全縣從皂吏到裡長全是本地的,知縣除了師爺沒一個自己人,我敢動誰啊!
希律律~
不一會,縣衙土黃色的地麵開始震顫。
所有人都茫然地抬起頭。
結果發現城外傳來一聲劇烈的震動,馬聲嘶鳴。
這是馬蹄聲!
大量戰馬正在行進。
片刻之後,隻聽聞一陣急促的蹄聲快速傳入縣衙內,然後一個身著紅漆齊腰甲披著戰袍的將軍,快步走入縣衙,對著大堂的方向就跪了下來。
“參見太子殿下!末將羽林左衛指揮使許壽,奉命前來聽候調遣!”
“嗯。”
朱標點點頭,轉眸給了錦衣衛一個眼神。
錦衣衛很快帶上來一個身著破爛布衣的人,這人腳步虛浮,神色畏懼,緩緩走到縣衙鳴冤鼓旁,張開雙臂敲起了鳴冤鼓。
“冤枉啊,小民冤呐!”
又給了知縣一個眼神。
那知縣呆住了。
沒見過這種手段啊,這是要乾嘛?
太子殿下不懲戒作亂的刁民,反而讓人鳴冤...
他趕緊上前坐在公堂上,抬起驚堂木。
“冤、冤從何來?本縣在此,即刻為你受理!”
那人頓時跪下了。
“小人要舉報城中地主富戶,故意扭曲太子殿下政令,小人親眼看見他們密謀的,就在縣內講茶大堂裡,他們說的什麼話,小人都記得一清二楚。”
說著呈上一封紙張。
然後又說:“小人記得當時參與密謀的人有,城北李家,城南王家,萍鄉羅家...”
報出了一長串名字。
好家夥!
全縣所有地主,讀書人,有點名氣的全都在裡麵了是吧?!
知縣渾身發抖的接過那張紙,看著麵前老神在在的朱標。
就沒見過這麼明目張膽栽贓陷害的!
所以說...
彆人可以栽贓太子,那太子也能反栽贓回去?
反正是他們先不講規矩的!
知縣眼珠一轉,立馬就明白了朱標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