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清楚,長子張誠修已經被憤怒衝昏了頭腦,畢竟兩個養了十多年的乖乖女兒,就這樣進了魔掌!
他再參與此事,怕是會把事情搞得更差。
“父親,可是我...”張誠修愣在了外麵,氣得喘息越來越粗重,恨不得現在就仗劍奪了朱標的狗頭,可以不敢當麵違逆父親的意思,隻能強壓下火氣,轉身拂袖而去。
張靈運坐在房內,思考了半晌,最終提筆寫了一封密信。
這封密信被快馬加鞭,過了不知十幾個道觀,最終來到了應天城中的宣威觀之內。
在宣威觀中,又來了個香客模樣的人,將這封密信取走後,綁在羽箭上。
隨後站在金陵河畔下遊一處,拿了一張兩石硬弓。
嗖!
密信直接射到了一座府邸之前。
若從箭頭墜入的沙地,緩緩抬頭望去,便能看到這座府邸前兩座巨大的石獅子,朱紅色的大門,外麵插著一排排儀仗。
朝著門臉看去,明晃晃四個大字。
涼國公府!
...
這封密信不知是何人寄來,但隻要到了涼國公府,迅速便有義子將其收起來,送入了府中,拆開查閱過其中密信後,經過幾番轉折,最後到了藍玉手上。
“啟稟義父,這密信乃是有人故意射在腐外麵的,孩兒們已經查閱過,似乎是江西那邊龍虎山張家寄來的信函。”
一個精壯的義子雙手捧起這封用明黃色上好宣紙寫就的密信,奉上。
“嗯,不錯,辦事機敏。”藍玉伸手接過這封密信,睜眼查閱一番,頜下胡須無風自動,手掌捏合在一起,將這密信捏成了一團,遞到一旁燈火上,看著密信被引燃。
這義子耳邊也傳來了藍玉那略帶嘲諷的沙啞嗓音。
“看來,太子這次還真是將張家逼到了窮途末路啊...”
“太子性情大變了,唉...”
藍玉歎息一聲,眸色中也有幾分惱怒,死活想不通之前如此仁厚良善的太子,怎麼就一場大病,便變成了如今這模樣?
用凶狠殘忍來形容都不為過!
近些日子,朝堂上那個張居正簡直是一條惡犬,而將這惡犬放出來的朱標,絲毫不用懷疑比他還惡十倍。
瞬間就讓藍玉地位搖搖欲墜了。
之前藍家跟太子是同黨,利益相通,都是為了穩固天下。
如今看來,太子竟然想要變革!
那兩方就成了仇人了!
“義父,孩兒鬥膽說一聲,我看著密信中張家說的雖然滴水不漏,但意思明顯是讓咱們調集北方大軍,與之呼應,好讓太子知難而退...這忙咱們幫不幫?”
“幫誰?幫張家?”藍玉反問過來,冷笑著搖了搖頭:“我還沒那麼蠢。”
對他身後的江南世家和北方軍戶們來說,唯一足以跟太子翻臉的,隻有太子觸及到他們的根本利益。
至於江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