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報到應天府時,已經是秋分時節了。
張居正此時正在大發雷霆。
“為什麼今年各地的收成數據,到現在戶部才報上來。”
“你們戶部都是乾什麼吃的!”
下方戶部一群官員如鵪鶉一般大氣都不敢喘個。
張居正的怒火,可不僅僅是發個火那麼簡單,動不動就要削官去職的。
下麵的官員其實隱藏的很好,因為基層都是江南派的人。
各地勳貴的人也同樣沒有將此事上報上來,都是在儘量掩蓋番薯的真實收成。
畢竟這事兒一旦鬨上來,對勳貴們也沒有好處。
對任何一件新事物,這個世界的抵抗力就是如此嚴重。
“大人下麵數據交的遲,已經派人去催了,可就是交不上來啊。”
這個戶部主事官員,臉色很難看的說的。
可誰不知道往日裡發俸祿時,速度一個比一個快。
現在要個各地豐收數據,卻遲遲上不來。
“哦?果真如此?”
張居正冷笑一聲,心中很清楚這些人在乾嘛。
其實他如今這些戶部官員都是最新提拔上來的,也算是太子黨的人。
但哪怕是太子黨,在麵對江南全省各地富戶官員的嚴厲鎮壓之下,也不敢將實情吐露出來。
也就是說現在大明在江南地區的行政係統已經癱瘓了一大半,這也是完全沒辦法的事情。
可以說江南一帶從來都沒歸屬過中央政府管,不然駐地就不至於遷都到北京了。
什麼天子守國門的說法都是扯淡!
根本原因隻有一條,朱家搞不過江南世家們。
整個大明都在對江南文官們妥協。
直到最後江南文官們覺得朱家鎮不住天下了,索性直接擺爛,讓皇帝無計可施,收不上錢收不上稅。
兵無卒餉,被一個隻有十幾萬人口的小小野豬皮給占了天下。
原本江南文官們是這麼想的,你野豬皮入了關,難道比朱家還牛逼不成?
怎麼也得老老實實跟咱們合作,讓咱們繼續爬在百姓頭上吸血。
可沒想到人家愛新覺羅氏才不跟他玩這一套,直接就來了個揚州十日嘉定三屠。
殺的是人頭滾滾乾乾淨淨,江南文官才徹底消停下來。
直到大清三百年後的西方入侵,這些江南文官一個個當起了買辦,跟清廷分庭抗禮。
從朱標的視角來看,這些人就是非殺不可。
而且要以比揚州十日嘉定三屠更殘忍的方式來一遍屠殺才行。
徹底將江南地區鎮壓下來,這樣老朱就不用整天擔驚受怕的要遷都了。
原生曆史上,朱標就是死在第一次商議遷都的路上。
他受老朱之命,前往北方大城市考察新都的,最終選中了洛陽。
回來向老朱稟告時,就很快離奇病死。
僅此一事,老朱也放棄了遷都的打算開始轉為殺人。
可哪怕老朱到最後一刻眼睛都瞎了,江南文官們仍在挑釁。
張居正緩緩走到東宮,親自向朱標稟告道。
“殿下,事情已經查明了,下麵確實在瞞報番薯的畝產,如您所說足足有萬斤。”
“可現如今各地地主好像串通起來一般,燒糧,殺人滅口這些手段都用了出來,竟然將番薯豐收的消息阻止到現在還沒報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