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這麼小的事兒也不值當生氣,誰叫這銅鍋這麼好吃呢!
眾人吃的差不多後,茶水和各種果點也上來了,一壺半熱的濃茶下肚,眾人頓時感覺活著真有意思。
哪怕是朱家皇室的人,在這個時代也很難享受到這樣其樂融融的時刻。
朱雄英和朱永文開始串行到各個叔叔之間,討要禮錢,王爺們身上大多都會備著一些,要麼是元寶,要麼是珍奇寶物。
朱雄英獲贈的最多,因為這孩子最大方,舉止之間很有老朱的感覺。
上來便到一個王爺麵前道,“五叔,我爹說了,你是最擅長做生意的,那我給你做一筆生意行不行?”
“好啊!”周王嘿嘿笑著說道,手中禮物已經準備齊整,看著朱雄英可愛的模樣。
誰能想到,朱雄英竟然從懷裡掏出了一篇自己寫的文章,遞給周王,牛氣哄哄的說道,“這是侄兒我寫的,有關商賈之道的作文,在學校拿了一等獎!”
“雖然一等獎我老拿,但這篇文章也足夠指點五叔你了,您看要多少銀子買下才合適呢?”
“哈哈哈哈哈!”
此話一出,逗的宴席上所有人齊聲大笑起來。
這種自信,開朗,是在其他皇室孩子身上見不到的!
也是朱標專門培養出來。
他才不要自己兒子從小到大,被困在什麼禮儀尊卑裡。
常婉婉懷有身孕,也不便吃這些發物,喝了幾碗粥就帶著孩子回去睡覺了。
時間已經到了深夜,眾人又詩唱酬和,猜燈謎什麼的搞了一陣,一直鬨得很晚才漸漸散去。
最後隻有老朱,還留在東宮跟朱標一起喝著酒,就著一些涼菜。
父子二人都沒說話。
良久之後,老朱才開口道,“冬至之後,爹我就到北京城去了,南方的事從此以後就要你自己來扛了,標兒。”
老朱心中充滿唏噓的說出這話,還是有些不放心。
而朱標隻是沉默著,不斷給老朱添酒。
最後道,“兒臣心中有數,如今電報已經鋪設完畢,兒臣會設置一條專線到北京和南京城之間,您可以隨時與兒臣通訊。”
“這次您到北邊去還有一些事,兒臣要交代於您。”
用交代這個詞顯然有些不合禮製了,但老朱顯然不是在意這種小事的人,一邊剔著牙,悶下一口酒一邊道,“你說。”
“南邊的攤丁入畝和換糧,兒臣這邊都搞定了,北邊可就指望您了,北方雖然凋敝,民間的勢力沒有那麼強,可也是有一批亂黨和刁民的。”
“這還用你說,臭小子!”
老朱笑得胡子亂顫。
“北方那些人,你爹我再了解不過,早年義軍就是在北方活動過,結果tnd,你猜怎麼著?”
“被他們給打了回來!”
“標兒,你知道元朝是怎麼亡的嗎?”老朱說著,忽然眼神一定,抬起頭,用考量的眼神看向了朱標。
朱標沒有拖大,直接躬身道,“請父皇示下!”
若是按照前世的曆史知識,朱標自然知道元朝是怎麼亡的,不就是亡在自家老爹手中嗎?
可他畢竟沒有經曆過這個時代。
很多事還是不要再真正經曆過元朝滅亡的老爹麵前顯擺為好。
“你以為元朝是亡在你爹我手中的?”
朱元璋端起酒杯嗬嗬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