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留著金錢鼠尾的建州女真,沒半點正型的笑嗬嗬走上來,對孟善稟告道。
“你這廝,好生大膽!”
孟善瞪了他一眼怒吼的,“萬達利,莫要以為本總兵要仰仗你部族中的人,就要給你麵子,再敢如此不敬,掉出去鞭打一頓!”
他立刻對左右下令。
這建州女真卻還是一副不怎麼畏懼的樣子,低下頭訕笑著賠禮。
“總兵大人,我不懂漢家禮儀,抱歉了。”
“要是打了我,部族中的人覺得您虐待咱們建州女真,說不定就會與漢民們發起摩擦,這也是您不想看見的吧?”
孟善氣的吹胡子瞪眼,卻無可奈何。
遼東鎮實在太難了,總共就這麼點人,還要防禦塞外北元餘孽的突襲。
雖然有大將軍北上入草原之後,情況好了不少。
可僅僅壓製平衡,本地的建州女真和漢人以及其他蒙古人和色目人之間的矛盾,就讓他焦頭爛額。
說實在的他一個遼陽總兵,眼前這個海力姆部族首領之子,他還真不敢隨意責罰。
因為海力姆部族,是如今存在在遼東境內最大的建州女真部族。
有這個部族在,遼東的局勢才平衡下來。
不然他每天起碼要處理幾百起建州女真傷人的案件。
“一個商人要求見我?”
孟善忽略這小子的不敬,開始皺眉問道。
“是的,總兵大人!”
萬達力一轉身,竟然從腰間掏出了一把金黃黃的小刀子遞給了孟善。
“這是他們的見麵禮。”
孟善一看那把小刀子上麵鑲嵌滿了寶石,哪怕放在中原錦繡之地,也起碼值上千兩銀子。
“這麼大一筆錢?!”
然後是孟善看見也不禁垂涎欲滴。
他在總兵這個位置上,不知道還要待多久。
什麼時候年老致仕,說不定朝廷才會把他換下去。
辛苦了一輩子,還不能拿點錢了?
孟善毫不猶豫地收下了這把金刀,點點頭道,“讓那個商人進來吧!我倒要看看他有何事要商談!”
萬達力點點頭就走了下去。
不一會,堂上竟然走來了一位渾身裹著粗布衣裳,看上去並不怎麼豪奢,卻透著一股塞外人也蠻之氣的男子。
從這男子麵容來看,畢竟是漢人無疑。
孟善一邊處理政務一邊抬頭道,“你家有何事求見本總兵?”
“可是要運一些什麼違禁物出關內?”
“正是如此!”
這粗野漢子溫順的點頭,立刻對孟善跪下。
“總兵大人,可不僅如此!”
“我家還有一樁大生意想與您商談,不知您可否商量?”
“今夜子時我家也在柳河岸邊,開來了一船畫舫,布下筵席,都是江南一帶的錦繡風光,搬到這裡來,幾個舞女也都是杭州訓練好的,在這塞外之地可難以見到如此景色啊,隻希望總兵大人能賞臉!”
粗野漢子諂媚的說道。
孟善聽著他說的這番話,不禁瞪大了眼。
畫舫?舞女?杭州?
這些金玉浮華的東西,想要從關內搞到關外來,不知道要付出多少代價。
他家竟然真的辦得到!
這粗野漢子背後究竟是什麼人物?
不過從應天城被貶到這裡,孟善早就快憋炸了。
這遼陽城中彆說好看的女子了。
那些建州女子,一個個都是穿著獸皮衣裳在雪地裡打滾的,說看上你,就直接推到雪窩子裡,行苟且之事。
哪有江南女子溫婉?
他當即點頭,“既然你們有這份孝心,那本總兵自然要去一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