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世間有人可以不睡覺?有人說睡眠沒啥子用?
行吧,遭受了自己都能重生這一樁事,她覺得,萬事皆有可能……
她咽了咽口水,“人是鐵飯是鋼,睡眠是靠山。人哪能不睡呢?你看你眼睛都熬紅了!”
她走近華裳。
華裳驀地扭頭看過去,極其罕見的笑了:“什麼打油詩,自己瞎編的吧?還靠山,嗬嗬。”
“你放心吧,這是我的習慣,隻要睡個三四個小時,就能抵彆人的七八小時。”華裳解釋這自己的怪癖,又頓了頓,補充道,“可能,是我的睡眠質量比較高,從來無夢。”
“你快去睡吧,我知道你要說什麼。”她又開始專心自己的手下動作了。
“哦?”賀明珠是真的詫異,“那你倒是說說,我要說什麼?”
布上的粉筆標記已經做好了,華裳拿起邊上的衣剪子,“劃拉”照著標記一剪溜過去,“我就喜歡聽這聲音,布料撕拉聲,讓人心裡愉悅。”
這還真是夠怪異的愛好……
“我已經讓木工做一張折疊床,到時候就擺一樓吧。這樣就不會打擾到彆人了。在工作的地方睡覺,沒準我還會睡得更加好。”
原來她都知道啊?賀明珠覺得自己有些看不透她了。那麼其他組員對她的吐槽,她又知不知道呢?這個人,是屬於,那種知世故而不世故嗎?
華裳見她還不去睡,仿佛沉思了片刻,又說道:“我其實隻會製衣裁衣、和設計,彆的東西並不是我擅長的,我也不敢興趣。我不在乎工資,如果有更合適的人,就換個組長吧。”
賀明珠撇撇嘴,難以苟同。雖然,她也知道華裳並非最好的組長人選,可其他人更不適合啊。
華裳當組長,剩餘的五個人,還能一致對她。要是換成五個的其中一個當組長,那估計將徹底變成一盤散沙了,各種窩裡鬥吧。
暫時就先這樣吧,誰也不是天生什麼都在行的。至少就營業額來說,隻增無減。那就夠了,賺小錢錢最重要!
既然華裳已有解決之道,那就隨便她吧。上樓前,賀明珠隻叮囑了一句:“身體是革命的本錢,身體好才能去追夢。你自己注意點吧。”
她可不想失去這麼一個大助力。店裡多虧了有華裳,製衣的營業額都要超過成衣生意了。主要是價格實惠,受眾麵廣,在華裳的帶領下,速度又極快。
此類種種緣由,利潤好,那是必然的。
賀明珠早在半個月前,就招了一個能說會道的小姑娘,專門來做導購,接待顧客。
那個叫小薈的女孩子,剛過了18歲生日,就來應聘了。說是家裡兄弟姊妹多,不工作就得嫁人。
賀明珠讓她試用了兩天,發現這孩子嘴皮子那是一個利索。
張口就是“小姐姐、大美女、氣質真好……”此類糖衣炮彈,並且絲毫不怯場,天花亂墜起來幾乎以假亂真。
太適合端這一碗飯了!
如此這般,賀明珠自己就不用實時在店裡了,一有空就走街串巷尋新路子,或是去市裡跑市場,做調研。
這天傍晚,她剛從市裡回來,坐在廚間吃阿蓮剛煮的點心。
賀珍珠和蔣曉芬放學回來了。
“阿姊,你市裡回來了啊!”
賀明珠點點頭,放下筷子,“你們要不要吃點點心先墊墊肚子?估計開飯還早著呢。”
賀珍珠瘋狂點頭,蔣曉芬倒是不大好意思。
“我們學校這幾天在排練廣播體操,說是下個星期全縣的學校都要來我們這參賽。我們作為東道主,可不能丟臉。”
賀珍珠在新家裡待久了,越來越放得開,越來越有家中小幺兒的嬌憨姿態了。又有自家阿姊耳提麵命,說她是家中的珍寶,就如她的名字一般。因此,她在說話提要求方麵都膽大了不少。
她捂著肚子叫嚷:“就連我們畢業班也不能幸免,也得天天放學後一起排練。快餓死我了。是不是啊,曉芬?你餓不餓?”
蔣曉芬抿了抿唇,“有一點點,也還好。”
賀珍珠不信:“你就彆客氣啦,畢業班都這樣,你們初一段隻會更加狠的!”
賀明珠笑,打開廚房側邊窗戶,對外頭的阿蓮喊了一聲:“阿蓮,再做兩碗麵來,兩個餓死鬼回來了!”
說得賀珍珠和蔣曉芬大笑不已。
阿蓮很快把麵煮好,從窗戶口遞進來。
賀明珠就坐著看她們倆狼吞虎咽,“可慢點吧,又沒人搶!要不然明天中午帶兩個包子去,排練前先吃了墊墊肚子?”
“好主意!”賀珍珠呲溜了一口麵,舔一嘴巴,說,“阿姊,家裡有沒有淺色襯衫?老師說,到時候比賽最好能穿一個色係的服裝,如果有白襯衫,那就最好了。”
正一臉姨母笑地看著兩個妹妹的賀明珠,聽到這話,如流星飛過腦際……登時收了笑,沉思起來。
“怎麼了,阿姊?”兩個小姑娘看見她瞬間變化的表情,還以為出了什麼事,忙站起來問。
此時,賀明珠又展開了笑顏,而且比原先更加燦爛!
她問蔣曉芬:“曉芬,你說你們嚴老師這會兒是在家,還是在學校呢?”
作者有話要說: 春天來了~嗷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