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黃和小章發來的電報, 影影綽綽,不清不楚。唯一可以肯定的是, 賀明珠作為幕後大老板是得準備去一趟了。
如此一來,華裳所糾結的培訓會,賀明珠也乘勢替她做了主張。買了三張船票,拎起華裳就徑直乘船去海市。
而秋榕原本就溫市海市兩邊跑是常態,那這回湊巧妻子要去工作,他當然是要一同去了, 這簡直是他巴不得的事情。
到了海市,賀明珠也沒有其他什麼心思,心裡隻惦記著酒樓的場地問題。等華裳去了組委會那邊報道,她就在秋榕的陪伴下,直奔自家的海鮮樓。
“賀總,秋總,你們可來啦!”老黃和小章如臨大赦, 大鬆一口氣!
“你們說說,到底是怎麼一回事?”賀明珠讓兩個人不要急, 把事情始末、細節和那三個房東的個人性格體征都一五一十的詳細述說。
“哎!”老黃急不可耐, “真是非常糟糕的,那三個房東看著就盛氣淩人,不是個好說話的。”
小章插話道:“那也不是這麼誇張, 有一個看著還行, 就那兩個急躁了點。”
兩個人你一言我一語的, 賀明珠算是明白了來龍去脈。
原來,這三個房東祖上為宗親,又是兒時發小,感情不比尋常的合夥人。成年後, 一向以來都是抱團一同做生意,一塊兒賺錢。
可惜,終究逃不過各自成家後,心思念頭有了微妙的轉變。幾次三番下來,就鬨崩了。手上合股的產業全部一分為三,以後各走各的獨木橋。
像他們的東海漁鄉酒樓就是這麼倒黴催的,被殃及池魚了。三個人中隻有最好說話的那個三房東是想繼續租給他們。
而另外兩個呢,大概是早就聽說他們這是風水寶地——原來的川菜館,從來都不缺客人。而如今的海鮮酒樓更是誇張!一天到頭,就沒有幾個時間段是空的,見天的人滿為患。
作為房東,就算沒去守著,也天天被人磨耳根子,哪裡會不曉得?又怎麼會不眼紅?
一房東和二房東,就覺得兩家搞飲食的都能經營得風生水起,絕對是有原因的!
那說明啥?說明這是他們的地盤好呀!彆說什麼經營得當的話,他們才不信,哪有連著兩家都是個經營高手的?除了是店麵風水的原因,他們找不出什麼其他的理由。
所以他們二位久違的目標一致——都想收回去,自己做餐飲。
唯有年紀最輕的三房東稍微還有些理智,一直勸說他們,搞餐飲不是那麼好上手的,沒有做過的人,沒有特色,哪裡可能那麼好拔尖出風頭!
他的想法是,自己收收租,坐收彆人的紅利不更方便嘛?也不用擔什麼責任。所以他的主張是,繼續租,然後漲租金。
老黃和小章都說,租金漲一點完全沒問題的,希望他們能夠把場地繼續租給他們。誰都知道,要是隻有一人願意,那也沒啥大用,場地太小根本不夠的。
於是他們就找最好說話的三房東為突破口,讓他去勸解那二位。可惜最終,那二位壓根什麼話都聽不進去,還給那當說客的老三,貼了“懶惰不思進取,隻會坐吃山空”的標簽……
老黃和小章一臉愁苦,苦兮兮地向老板求救:實在是各種法子都使過了,怎麼也說不動他們。能力有限,隻好求老板出馬了。
賀明珠頷首,對他們的工作表示肯定。
“你們辛苦了!也難為你們了。這樣,下麵的事就我來做吧。唔,他們家在哪兒,你們知道嗎?”
老黃忙道:“家倒不知道,但是他們在附近有一個廠子,我是知道的。”
賀明珠思索著搖搖頭,“不行,得去他們家。”
秋榕眉毛一挑,“你這是?”
“對!”賀明珠眉眼飛揚,好似沒什麼難事能難得到她,“既然是兄弟鬩牆,那必然有幕後軍師,在吹著枕頭風。那就對症下藥,從始作俑者下手吧。”
秋榕了然點點頭,“不錯,賀總果然了得,不愧是我的好軍師!”
賀明珠笑著彆了他一眼,當著外人的麵,不好再說什麼調笑言語。
老黃和小章麵麵相覷,人家小夫妻的一唱一和,他們便裝作什麼也沒看見。
“老黃!”眼觀鼻鼻觀心的老黃忽然被點名,抬頭忙應,又聽見賀老板吩咐說,“你想想路子,務必在明天之前把那兩位的家庭住址或者他們家屬上班地點給打聽到。”
這件事對老黃來說,不算太難。在這條街上一年多,他早就和周邊商戶都打成一片了。能跟同行處得這樣好的關係,也是個交際人才!
不就是打聽嘛!可!老黃拍怕胸脯,一口打包票。
吩咐下去後,一時半會也等不到結果,賀明珠便拉著秋榕去逛商場。
秋榕這還是婚後第一次陪她逛街呢,進了商場就說:“你喜歡什麼,儘管說,我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