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手腕……”鬱新拿著棉簽就要給向暖擦藥。
“先管你自己吧，你看你的手肘。”
兩個同樣狼狽不堪的人，竟生出了“同是天涯淪落人”的感覺。
“剛才謝謝你啊，我還沒有見過你這麼勇敢的女孩子。”
“我也沒見過你這麼慫的男孩子，就這麼被人打都不還手啊？！”
鬱新不好意思地扶了下眼鏡，才發現眼鏡片也碎了一個角。
“他們是有備而來，對這樣的人以暴製暴就落了他們的圈套。”
這一套說辭和江雲暉還真是挺像。這個世界也是奇怪，男人們都溫文爾雅，反倒像她這樣的女子還總想著亮出自己的拳頭。
“暴力當然有用，不過看幾分熟而已。”
這話她也和江雲暉說過，隻是不知道他們這些總是把道德、約束掛在嘴邊的人能聽懂幾分。
鬱新果然笑起來，但笑著笑著又沉了臉。
“我這書店成也網紅敗也網紅，所謂人紅是非多，今日你仗義出手的事情隻怕會傳得全網都是了。”
“那有什麼……”向暖本來想說正好讓全網的人看看孰是孰非，但猛然反應過來自己身份的特殊。
糟糕，隻怕“微服出街”的事是藏不住了。
“怎麼了？”見向暖忽然不說話，鬱新問到。
他看她的眼神溫柔了許多，就連聲音也滿是關切。
這個女孩兒太颯了，就像一道光，不不不，像一道閃電，嘁哩喀嚓地點燃了自己的世界。
“沒事，我得回去了。哦，對了，把正事都忘了。我是來還書的。”
向暖話音剛落，鬱新甚至沒來得及回應，就聽店門嘩啦一聲被推開了，隨即而來的一陣猛烈的閃光燈，讓兩人不約而同抬起胳膊擋住了眼。
直一瞬，那些光亮退去，江雲暉冷酷的麵容浮現出來。
他先是定定地看著她的眼睛，然後上下左右打量著她的全身。看到手腕上的傷後，眉頭不由緊皺了起來。
“還有傷到彆的地方嗎？”
“應該沒有……”
“回家，先處理傷口再說彆的。”
鬱新一時沒反應過來這人是誰，呆愣愣地問到“這位先生，請問你是……”
“她老公。”
整個世界忽然被卡住了，鬱新覺得自己的心口被人猛烈一擊。
“老……公？”
她結婚了？她看起來不過是個在讀的大學生，他都沒有來得及問她是否有男朋友，就結婚了？
江雲暉沒有理會他的驚訝，自顧拉著向暖的手往外走。
“外麵有很多人，隻管跟著我走就是。”
向暖沒有多言，略微感到有那麼一絲理虧。雖然她並不認為自己出頭有什麼錯，但畢竟又要被炒作一番，也算是平白惹來的麻煩。
果然門一開，他們就像是走入了戰場一樣，烏泱泱地人黑洞洞的鏡頭洶湧而來。儘管有經紀人幫忙開路，仍然擠得他們寸步難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