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記得庫房有個輪椅,待會兒我去找出來,太太這幾天去哪兒也能方便些。”
“家裡怎麼會有輪椅?”
“少爺有一次拍戲傷了腿,三個月下不了地,就是那時候置備的。少爺一拍起戲來就不管不顧,您以後可得多說著點他……”
霍叔竟然還和向暖嘮起了家常,江雲暉反而成了那個被冷落的。他使勁咳嗽了一聲,三人齊齊回頭,卻還是沒人理會。
“你們的‘少奶奶’和我還有事要去書房說,霍叔你帶著冉冉去休息吧。”
意會已經沒有實效了,江雲暉隻能來硬的。他扒拉開冉冉,強行扶住了向暖。
“我不去。”
“你是我扶著走去,還是抱著去?”
“霍叔,救命。”
向暖乞求的眼神在霍叔眼裡卻是“小兩口”鬨情緒的甜蜜,他笑著擺擺手,“識趣”地拉著冉冉走了。
“我累了,要休息。”指望霍叔和冉冉已經無望,向暖改成了向江雲暉撒嬌耍賴。
“不會太久。”
“我疼,渾身疼,哪哪兒都難受……”
江雲暉看了她一眼,彎腰就要去抱,嚇得向暖單腳蹦開了老遠。
“能走,我能走!”
切,這不就得了!江雲暉半是扶著半是綁架地帶著她向書房走去。
向暖腸子都悔青了,自己找什麼理由不好非要說晚晴,明明知道那是他最隱秘的底線,非要不要命了去挑戰。現在好了,惹出麻煩了吧?!
江雲暉一定是懷疑自己的身份了,他說不定會讓自己找到那張照片。你說你翻出來的,來,再翻一遍我看看。就他那個腦回路,說不定還會把她當做偷窺癖、跟蹤狂、私生飯!
向暖瘋狂想著對策,他不是說抽屜嗎?對對對,就說自己是在警察來之前就翻出來了……也不對啊,那會兒她想改合同的念頭還沒有那麼強烈呢,而且也發生在自己潛入書房之前啊。
怎麼辦?攤牌?不是不能說,是怕說了也不信啊!換你你信嗎?扯犢子扯到穿越上,還能不能說點更扯的?!
辦法沒想出來,她已經被江雲暉安頓到沙發上。
江雲暉翻箱倒櫃,像開俄羅斯套娃一樣一層層打開櫃子,從裡麵拿出一個鐵盒。
他在她麵前跪坐下來,小心翼翼把盒子打開,裡麵是一張張照片和一些七零八碎的物件。
“這就是晚晴。”他撫摸著這些東西,像撫摸著塵封的記憶。
這……有些詭異吧?哪個是晚晴?鑰匙扣?戒指?兩張電影票根?這隻陶藝小貓咪?
向暖當然懂他的意思,這一定是他和晚晴在一起時的點點滴滴。斯人已逝去,這些物件便是她來過的證據。
向暖拿起那隻還沒有手掌大的小貓擺件看了又看,然後對著貓咪的耳朵輕輕喚了聲:“晚晴?”
江雲暉本來還沉浸在思念中,多麼深情、多麼悲傷的氛圍,被她這詭異的舉動一秒破了功。
他一個腦瓜嘣敲在她腦袋上,有病吧你?
“你說這就是晚晴的,這裡麵還能算是個生物的也就這隻貓咪了!我總不能管這個明信片叫晚晴吧!”
向暖故意叫嚷的誇張,她才不要做他的回憶搭子。
“我是說……”
向暖一把捂住了他的嘴。
“打住,你就說你把晚晴叫出來什麼意思吧?”
江雲暉不可置信地看著她,眼睛裡都是問號。向暖,你是深情絕緣體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