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雲暉的笑一路就沒有落下來,直到他降落在柏林,彆人都還以為他是因為影片入圍高興地合不攏嘴。
“江雲暉也不能免俗啊,還以為他早就淡泊名利了呢。”
“身在名利場,談淡泊就有點扯了吧?”
不少嫉妒江雲暉成就的人暗暗攪弄著風波。他以前冷漠疏離不近煙火有人罵,現在笑臉示人還是有人罵。
“是因為太太吧?有一說一,江太太真是太絕了,美貌簡直是她最不值得一提的特點。”連一個劇組的同事都打趣起他。
“你瞧瞧他那沒出息的樣?!”
江雲暉越忍不住笑越被大家擠兌玩笑。同事們反倒覺得這樣的江雲暉更可愛了,不像以前總擺一副生人勿近的臭臉。
“說正經的,你太太不考慮演電影嗎?我在籌備一部新片,如果她願意來試試……”
連導演都加入進來,江雲暉趕緊擺手拒絕:“她跟影視圈可無緣,就是這次綜藝也是因為孩子貪玩兒才不得已去的,她更喜歡藝術。”
“不得已?!你是對你的太太有什麼誤解嗎?我老婆都成了你太太的粉絲了!天天跟我說人家是怎麼處理事情的,人家的老公是怎麼無條件支持的。說真的,我恨你,雲暉。”
大家都哄笑起來,弄得江雲暉更像是被迫社交的社恐一枚了。
天哪,他從來沒有說這麼多話,大家也從來沒有和他這麼親近,他一方麵覺得有些不適應,一方麵卻又喜歡人們聊起她的話題。他想起一句話——他從不說愛她,卻句句不離她……
“阿嚏!”
向暖連打了好幾個噴嚏。初秋的夜晚已經這麼涼了嗎?他不由得拉過一條毛毯披在身上。
毛毯厚實而又溫暖,她忽然想起江雲暉在機場那個大大的擁抱。
我去,她一抖肩,毛毯掉落在地。
明明在工作,怎麼無端想起他來了。向暖,你可是要杜絕戀愛腦、一心搞事業的!她晃了晃腦袋,集中注意力在眼前的設計圖上。
畫展的創意雖然敲定了,但布展的籌劃仍然複雜艱巨。淩錚更會乾,倚著米娜對她的喜愛和信任索性把所有的工作都交給她全權負責。還美其名曰:“你真是天選之人。”
天選你個大頭鬼!分明是你選的,老天爺可不背這鍋。真是不知道應該說他是大撒把還是馭人有方了。
向暖活動了活動僵硬的頸椎,目光落在一旁的漫畫書上。江雲暉這個蠢人,怎麼好好想起來買這麼一套書?就因為她愛看《灌籃高手》嗎?
這人……哎呀,要專注要專注啊!這幅夕陽下的向日葵還沒想到處理的方法呢,能不能不打岔?!
但她的目光就是控製不住要瞟向《灌籃高手》。她深吸一口氣,將這摞書塞進書櫃裡。可櫃門打開,那套借來的舊書又撲麵而來。
鬱新……下半部的漫畫書還在她這裡呢。也不知道超期多久了,他居然不催問。
鬱新的奇怪舉動曆曆在目,向暖對於她帶著“故友”的濾鏡,那他是怎麼看她呢?她應該就是個毫無瓜葛的顧客才對,可他居然為了她不惜涉險……
不對不對,向暖忽然覺得一股涼意從背後襲來。
這個劇情不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