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再口無遮攔,看我饒不饒你?!”
一手靠枕攻擊,一手連掐帶撓,向暖哪還有招架之力,隻能連連求饒。
“江雲暉是障眼法,是擋箭牌,彆人不知道我還能不知道?也當真難為你了,我沒出現之前,這個障眼法還是很好用的。對不住啊。”
密集的靠枕攻勢忽然停下,柳雲姍似乎在判斷她這些話裡的真心含量。
“瘋子。”她把靠枕往一旁一丟,垂頭喪氣地倒向了一邊。
“我真是看不懂你。你到底是不是江雲暉的正牌太太?說你是,一天到晚拿自己老公跟彆人打趣,還帶頭看熱鬨;說你不是,你倆還人前人後的惡心人……我怎麼感覺是你在拿他當擋箭牌?!”
柳雲姍自說自話,陷入了推理分析不能自拔。向暖才不接茬,此刻她渾身的乏勁才散出來,隻想好好睡一覺。
“下一步什麼打算?總不能一直躲著。還有節目呢,對了,下期節目時間就快到了,你怎麼辦?”
“放心,”向暖打了個大哈欠:“下期我不參加。”
“你……呦吼,耍大牌呀!”
“我哪有什麼牌麵?我是背靠你這個大牌好乘涼!你瞧吧,過不了兩天節目組就會主動上門求我休息一期。”
“你這麼說我可來勁,理由呢?節目組難不成也傳染了你的瘋病?!”
“打賭?我要是說對了,你不許趕我走。”
“那你要是說錯了呢?”
“那我跟你認錯。”
柳雲姍這次操起靠枕的動作明顯比剛才更熟練、更得心應手了。一通瘋狂的火力輸出又一次以向暖的連連求饒宣告落幕。
兩人的關係有一種微妙的奇怪之處,明明頂著“敵人”的名牌,卻透著說不出的熟悉,仿佛曾經也是一對密友亦或冤家一般。隻是身處其中的二人,此時都未察覺罷了。
“睡了,美人要早睡。”向暖掙脫魔爪,急不可耐向臥室逃命,卻也不忘逗她。
“哎,”柳雲姍忽然嚴肅起來,喚住她:“從進門到現在你都沒問過我電影的事哎。”
這個問題她憋了一晚上了,從向暖毫不顧忌的甩出薑潮這個名字時,她就做好了被發難的準備。畢竟薑潮請江雲暉拍電影,她怎麼也是傳說中的女一號。就算對於和薑潮的傳言她裝得再無辜、再沒瓜葛,這也是不爭的事實。
可她偏偏不問,壓根沒把她算做薑潮這盤棋中的一環。柳雲姍都不知道是該竊喜還是該失落。
就這麼沒有存在感的嗎?!
“說過了,對不住啊!”向暖擺擺手,隨即關上了臥室的門。她的眼皮子多一秒都支撐不住了。柳雲姍卻被扔在原地愣怔了神思。
她說對不住,第二次說了……
心底最深處某個已經被銅牆鐵壁層層包裹的地方輕輕一震,多年磨礪而成的保護殼忽然崩裂開一道縫隙,傳出溫柔而堅定的心跳聲。
柳雲姍竟然濕了眼眶。
這個家夥,腦子這麼清明有意思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