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為你會來書店找我。”
“哦。”
向暖懵得有些瓷實,回應隻是出於本能反應,壓根沒接收到對方的信號。鬱新顯然意識到了,俯身湊近了看她,這才讓她慌亂地退避開。
天爺,她剛才確實想過要不要去找鬱新。可念頭一起人就出現,這也太過於玄幻!難不成她會什麼意念招人的法術?她閉上眼睛,默念了句“消失”,再睜眼,人還在眼前。
法力無效,唉!
鬱新眼角的笑意更深了,向暖古怪的神情落在他眼裡隻有無比的可愛。
“去書店看看嗎?或者……去喝一杯咖啡?”
向暖咂咂嘴,竟沒有第一時間拒絕。畢竟作為她的頭號懷疑對象,她是真的想問問,他是不是知道這個被她改變了走向的故事的新結局。
“那就去書店喝杯咖啡。”鬱新做了決定,還輕輕碰了下她的手肘,似乎是一個小小的出於禮貌的邀請動作。
向暖不想表現的像個受驚的螞蚱,卻控製不住本能向一邊挪開一步。
一進書店,一路的心慌意亂都沒了蹤影,她忍不住“呀”了一聲又一聲,著實被硬控了。
雖然知道鬱新在展售米娜的畫展畫冊,但還是被如此藝術化的書架布置給驚豔到了。不隻是推出畫冊這麼簡單,這不是同步開辟了衍生品這個新賽道,最有趣的是書店整體的布置都點綴著畫作的風格。
書店還是那個書店,卻穿上了米娜畫作的新衣,宛若開在藝術長廊的書香秘境。
“從你的布展上偷藝而來,大設計師不要笑話。”鬱新這句謙詞絲毫聽不出謙虛的意味。
“原來大神在這裡。”向暖終於放鬆了心防,目光像明亮的星星在一個個解鎖秘密的小角落綻放驚喜的光芒。
“我可做不了什麼大神,我這點本事在書店這麼大點的空間裡剛剛適用,再大一分都捉襟見肘。”
“你把自己藏這麼深,是怕被人過度開發嗎?”
聽見是鬱新親自設計,她對他的感知不由又翻新了幾分。深藏不露?不對,他深藏不假,但總在不經意的時候小露一手。可他深藏的又何止是些許技藝?
向暖慢慢想著,細細看著,曾經為畫展付出的日日夜夜緩緩浮現出來。但,不是那些奇思妙想,不是曾經的辛苦堅持,而是一張總是時不時來“探班”、來“搗亂”的臉。他有時會帶著咖啡剛好路過,有時會準備著大餐專門等候,有時會怕她太累故意搗亂,有時會莫名生氣嫌她把精力都分給了工作……
笑容在嘴角掛上又放下,江雲暉的明眸卻無法在腦中暗淡。
“這是……”向暖的目光被一張精致的卡片吸引,這才拉回了神思。
冉冉的那幅塗鴉之作。
“你這是侵權哦。”她拿起卡片細細看著。話雖如此說,卻依然笑意盈盈。
“我這書店裡有法律書籍,我沒事也看。”鬱新的笑裡帶著三分狡黠:“這不是售賣品,隻此一份,等著送給你的。”
向暖第一次認真地看著他,但四目相對的一瞬間還是不自在的落下了目光。
“這就是你等我來的原因?”她清清嗓子,掩飾剛才的慌亂,不客氣地把卡片放進了包裡。
“這是禮物。原因,得問你。”
向暖不說話了。鬱新說得沒錯,但直白的讓人難以直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