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沒眼看。柳雲姍鄙夷的神色就要從眼角眉梢溢出來了。以前隻在節目裡看她輕鬆拿捏江冉冉,沒想到私底下你竟是這樣的江太太。還虎媽?慫的慘不忍睹。
“到底怎麼辦?”
“回家。”
柳雲姍噗嗤一聲就笑了,仿佛早就預料到這個答案。“然後呢?”她一臉吃瓜不嫌事大的表情,與其在看向暖反應,不如說是等著印證自己的猜想。
“去找薑潮報到。”
“哈哈哈哈哈,”她一下跳起來,哪有半分夜深人靜的乏累。
“這又不代表我輸了。”向暖連犟嘴都顯得有氣無力。
“當然不代表,這隻是你輸的開始,往後餘生隻有一路潰敗、一輸再輸。”
向暖不可置信的看著她,怎麼隻有幸災樂禍,沒有經驗分享呢?!當初你不也是脫離魔爪,贏得一份獨立自由嗎?
柳雲姍當然看出了她的心思,頗為嘚瑟地撇撇嘴:“你彆看我,你以為我有今天是怎麼來的?無流血不自由,那可是一條有去無回的路啊。”
向暖挑挑眉,忍著笑意一下摟住了她的肩。她還沒有反應過來,但愣怔了片刻就明白,自己又被套路了。
她和薑潮的關係任憑她倆怎麼心知肚明,從來沒有挑明說穿過,剛才那一番話不就等於不打自招、紅口白牙地供認了嘛!
她的臉騰地一下紅了,險些就要惱羞成怒。但向暖緊緊抱著她,甚至還把頭靠在她肩膀上,好像她們是彼此信賴、可以互相慰藉的閨蜜一樣。
“無流血不自由。要流的也不一定是自己人的血。”
柳雲姍的躁怒一下冷卻,忽然有一股寒意從後背升起。她熟悉的那個向暖又回來了。
“彆做傻事。薑潮有的不隻是錢。”
“但他隻愛錢。”
“你瘋了?”
“不瘋怎麼活?”
柳雲姍一把推開她,像看著一頭崩潰邊緣的怪獸。
“這些話我隻說一次,你以後問我我也不會承認。”她忽然嚴肅起來,緊咬著嘴唇思忖了片刻,像是下了很大的決心,“我其實很想問你,你覺得薑潮為什麼非要你去設計車展?”
“難道不是因為我的才華?”
向暖還想緩解忽然尷尬的氣氛,柳雲姍卻臉一沉,謔的起身就要離開。要不是她眼疾手快攔腰抱住,隻怕她準氣得甩手而去。
“肯定不是因為我的才華!我錯了,你接著說!”
“才華算個屁!想和他合作的人,想接他這單生意的人海了去了,哪個沒有才華?!”
“那總不是衝著我這個人來!”
“為什麼不是?”
“因為他不傻,他不缺女人,顏值也好,才華也罷,即便他想劍走偏鋒有什麼特殊癖好,那也是信手拈來。為一個女人大費周章,沒必要!”
向暖耿著脖子,一副“今兒就把話撂在這”的痞賴模樣。柳雲姍吊著的一口氣忽然鬆了下來。
“你還真不傻。能想明白這個就好。”
向暖心一熱,頓時覺得眼前這個總是狂拽臭屁的大明星心底也有如此柔軟善良的一麵。她故作沒好氣地笑:“那得謝謝你。連你他都不珍惜,說明他壓根不在乎什麼感情。”
柳雲姍垂下了眼瞼,多年來壓製的記憶在心底積滿灰塵的角落蠢蠢欲動。向暖輕輕攬住她的肩頭,這次她沒有嫌惡地躲開,而是擠出一個倦倦地笑容。
他這樣的人,感情不是奢侈,該是負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