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也隻是站在那裡。
她神態淡然地看著江雲暉，等了片刻沒有等來隻言片語，便微微頷首轉身上樓了。
霍叔和江冉冉簡直看傻了，不敢相信坐立難安了一周的江雲暉此刻竟然如此冷靜。
不，是冷漠，冷酷！
江冉冉簡直要尖叫起來，一把拉住他老爸的手使勁往樓上拽。這還不夠，還要連拉帶扯，生怕他拚了命才爭取回來的一線機會生生毀在這個木頭老爸手裡。
“她是知道你要賣房子才回來的，你快點，快呀！”
“你……你和她說了？”
江雲暉終於回過神來。這個傻兒子怎麼什麼都說啊！當初不就是不想讓她被自己牽連才做出那樣決絕的舉動嗎？
“我不想賣房子，也不想她走。我喜歡這裡，也喜歡她。”江冉冉眼裡又蓄滿了淚水，滿是懇切地看著老爸。
“寶貝，有些事情你還太小……”
“不要不要不要！”
江冉冉不要聽這些所謂的大人的理由。他拚命地拉扯著江雲暉，就要把他推進向暖屋內。
江雲暉還在門口僵持，他怕自己這些天來的苦苦支撐在開門的一瞬間崩塌。他是下了狠心和決心的，不要牽連她。
霍叔忽然一個箭步竄上台階，狠狠推了他一把。江雲暉都沒有來得及回頭，便踉踉蹌蹌地跌進了屋。
儘管他一隻手扶住了床邊避免了整個人來個大馬趴的尷尬，但還是沒能收住，直接來了個單膝著陸。
向暖就站在他麵前，看著他這有些曖昧的姿勢，幾乎憋笑憋出了內傷。
“這，算是道歉嗎？”她故作冷靜地問。
江雲暉尷尬的站起身，再回頭發現門已經被關了個嚴嚴實實，這才局促地抬眼迎向她的目光。
“你……好嗎？”他目光閃爍，聲音顫抖，兩隻手不知道該怎麼放才合適，像個做錯了事的孩子擰住衣角。
“冉冉，”向暖也覺得嗓子乾癢，仿佛空氣在一瞬間變得燥熱：“他說你要賣房子。”
“呃……我準備去法國。”
這不是她預期的答案，她漲了兩次口卻找不到合適的應答，隻好讓氣氛又歸於沉默。
他早就想好退路了，這個退路裡沒有她。原本他的世界裡也不該有她。無論穿越多少次她都是那個自以為是、自作多情的傻丫頭。
她點點頭，好字卡在了喉嚨口。
“我儘快收拾，不耽誤你時間。”
她背過身去，嘩啦啦把衣櫃挨個打開。她的衣服有好多，一件件整整齊齊地疊放著，她把臉深深地埋進去，整個人也嵌進去，好像不這樣就會落下哪件似的。
一件件拿起，一件件放下，反反複複了很久就是不見有打包整理的跡象。她嬌小的背影觸手可及卻又脆弱無助，江雲暉覺得自己要碎在原地了。
“暖兒……”
向暖周身像被電流襲過，這一聲直酥麻到心底。她再也堅持不住，整個人劇烈地抽動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