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求合作的文件江雲暉一個沒留，都讓韓經紀退回去了，隻有鬱新的“情報”他留著細細翻看。
他在這間茶社坐了整整一下午，茶都換了兩次，一直盯著對麵看的眼睛都開始發澀發紅，但，就是沒有看見向暖的身影。
他當然不會告訴韓經紀這個地址是他從沈楓嘴裡套出來的。他可不是那個退了圈無所事事靠全職追太太打發時光的人。
話說薑潮也著實有趣，車展這種本職本業的事居然不在公司工作，還煞費苦心地給他們找了個臨街的小院“自立門戶”。用沈楓的話說，是怕向設計師不適應公司的嘈雜。
切，不過是幌子而已。
這個小院看似安靜，和公司實際隻有一街之隔。它處在薑潮公司大樓背後，被一眾寫字樓擋了個嚴實，再加上行車線路的問題，需要多繞兩個路口才能開車過來，反倒讓人覺得相隔很遠。
然而，打敗魔法隻需要邁開腿。從公司大門口180度掉頭步行出發，穿過馬路隻需5分鐘就能到達。
江雲暉坐在這裡，好幾次極度仰視地向上看，他絲毫不懷疑薑潮從他的“雲端”辦公室可以清楚地俯瞰一切。
嘖嘖，多虧前些年那些諜戰劇的技能積累，不去做特工可惜了。江雲暉都佩服自己的敏銳，隻是還沒有想通薑潮“多此一舉”的目的。
他將杯裡的熱茶喝完，看夕陽的餘暉與摩天大樓的夾角越來越小，安靜的街道熙熙攘攘起來，為那些工作了一天灰頭土臉的打工人送上幾分生活的氣息。
可是，他家那位“拚命三娘”似乎沒有看夕陽的意趣，不到月亮露臉誓不收工。
江雲暉輕歎一聲，起身踱起步來。
終於，那扇門開了，幾個人說說笑笑地走了出來。向暖走在中間，說得手舞足蹈，笑得前仰後合，就屬她是顯眼包擔當。
江雲暉的嘴角都忍不住吊起來。工作還能這麼開心？不知道的還以為是朋友聚會呢。
“現在還早，我們一起去擼串吧？”小武顯然已經被穩穩拿下，他的戒備心蕩然無存，甚至有了相交恨晚的感覺。
“哎，這個提議不錯哎！”菲菲也很上頭。
“擼什麼？”趙梓抬抬下巴，指向了馬路對麵。
大家齊刷刷地扭頭，又齊刷刷地被定格，被來自對麵的耀陽光芒晃到睜不開眼。
“哇塞——”
事實證明，人在極度震驚的時候大腦是會短路的。那些玉樹臨風、豐神俊朗、仙姿飄逸的“高端”形容詞統統都會讓位，回歸到最質樸最直白的語氣詞——哇塞。
“是江雲暉……嗎？”菲菲已經傻了眼。
“是江雲暉……吧。”小武還說起了雙簧。
趙梓聳聳肩，原本不想多話的，但看見沈楓已經被勾走的神思，忍不住咳嗽了一聲：“改天再聚，各位再見。”
大家這才回過神來，悻悻地道彆。剛才還歡脫笑鬨的向暖現在乖巧的像個小女生，再見兩字都說得輕聲細語。
“你……”向暖還沒有開口先笑了起來。無論之前被江雲暉接過下班多少次，她都不能若無其事地視作平常。她的心會忽忽悠悠的蕩漾，笑容會不受控製的拉彎眼角眉梢，她會想要完完全全地靠進他的懷裡，享受獨屬於自己的甜蜜。
“你沒有去法國嗎？”她點點腳，但忍住了。
“你這麼晚不回家是怕回去看到人去樓空而難過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