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安緩緩醒來,隻覺得腦子疼,檢查自己依舊年輕後才吐出一口濁息,唐陌有很多問題想問,辛安沒給他機會,翻了個身閉上了眼睛,做了個夢,心頭更亂了。
次日一早,天還沒大亮門外就傳來叩門聲,兩人背對背躺著無動於衷,晚上思緒煩躁,早上正是睡意上頭的時候,一個死前就囂張至極,一個死前全府最大,潛意識裡還以為沒有人敢拿他們怎麼樣,睡的昏天黑地。
叩門聲伴隨著春陽的聲音一直響,辛安不滿的踹了一腳唐陌,“想個理由混過去。”
被吵醒的唐陌帶著濃重的起床氣,對著門口大喝一聲,“滾!”
門外的聲音一下子就消停了,辛安閉著眼睛醒神,醒著醒著又睡著了,侯府被抄的那半年她幾乎就沒睡過什麼好覺,最後的那幾天都是睜眼都天明,現在哪怕是回來了也覺得疲累無比,睡不醒。
門口的丫頭婆子急的團團轉,這個時候她們還不曉得事情的嚴重性,聽到隔壁一早就有動靜就以為是‘二公子和二少夫人’已經去前院敬茶,著急自家'世子和世子夫人'還沒醒。
“年輕人精力旺,也不曉得悠著點兒。”
嘟囔了一句又要去敲門,恰此時院門口傳來急匆匆的腳步聲,侯夫人王氏身旁的嬤嬤來了,一臉焦急,沒等寒暄就和院子裡的人壓低聲音說了幾句,眾人忙捂了嘴,王婆子更是要暈,“這...”
“怎會發生這樣的事?”
隔壁的是世子和原本的二少夫人,那...眼前這個屋裡躺著的是...
二公子和原本的世子夫人?
與此同時,前院正堂,唐榮跪在幾位長輩跟前,“昨日兒子喝多了,昏昏沉沉的沒認出來人,稀裡糊塗的圓了房,此事對不住二弟,但既已發生,兒子當擔起責任來,總要為怡然負責。”
威遠侯唐綱麵色鐵青,什麼喝多了酒完全就是鬼話,唐榮認錯了人,陶怡然也吃醉了?
看向這個引以為傲的大兒子眼裡就有了失望之色,若是他發現了立馬說出來,私下裡兩個新娘子悄悄的換回來,此事就能有驚無險的過,一想到接下來的滿城風雨,唐綱的臉色越發難看。
定下親事之前他曾親自問他屬意的是誰,但凡他說想要娶陶家姑娘,他這個做父親的自然會為他周旋,可他說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好一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王氏一副慈母做派,先是紅著眼圈說了幾句自責的話,隨後起身跪下,“老太太,老爺,發生這樣的事也不能怪大公子,隻怪我安排不周,但事已至此,總要考慮三家顏麵,眼下隻能將錯就錯,稍後我便帶著厚禮登門,請陶家和辛家都認下此事,三家口風一致,就算外頭閒話幾句也會很快就過了。”
唐家老夫人早已經氣的直喘氣,對孫子失望,這個兒媳婦更是不滿,“去看看二小子那裡是什麼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