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謝卿白這才知道是要紮自己,遂解開腰帶,把長袍脫至腰間,露出整個後背。
文書林走上前,看著結實的後背,那還看出他早先體弱的影子。“卿兒真的長大了。”
說著就將陸續消過毒的針,紮向了他後背的不同位置,又在他前胸處的幾處位置,也紮了幾針。
待全部紮完,他才擦了擦手,坐到謝卿白對麵,看著他道:“卿兒,彆怪你舅舅一直不來找你,他也是有苦衷的。”
“師父,您今天是給他來當說客的?”謝卿白不想聽這些,但他也不想忤逆文書林,這訥訥地問。
文書林搖了搖頭,“不是說客,師父隻是想告訴你一些事情,本來這些事情師父還真不想告訴你,顯得功勞都是老霍的。”言語裡儘是對霍寧遠的調侃。
謝卿白竟是不知,師父跟他那舅舅似乎關係匪淺。
“其實卿兒,這些年在咱們鎮裡,你舅舅外祖父在這裡留了很多暗影保護你。他們並不是不想管你,隻是你也知道,他們身處的位置,為了讓你安全長大,就不能經常來看你。”
這些謝卿白也想到過,但是真落到自己身上,他也很難接受。十二年……
“可他們也從未給我寫過信。”
謝卿白垂著頭,看著胸前的銀針,細長的眼睛裡滿是倔強,還夾雜著些委屈。
聽起來倒像是在跟他師父訴苦。
文書林抬手摸了摸他的脖頸,“傻孩子,怎麼可能不寫,是師父沒有給你看。師父有私心,倒真是想讓你在這個桃園之地,健健康康的生活一輩子。這也是你舅舅他們送你到這裡時的初衷。”
“那為什麼現在又……”謝卿白不理解的問道。
“卿兒,其實每個人活在世上都有一些使命,作為長輩,都想讓你們遠離紛爭,但是有些事情避不開。”
文書林深深地歎了口氣,“哎,今天師父給你針灸完,你周身七筋八脈都打通了,未來你想做什麼都不用顧忌了。”
“真的?”
“師父騙你乾什麼。之前覺著你一直待在這裡,懂醫術就夠了,至少楚楚會武也能保護你,但你離開這裡之後,外麵的世界太複雜,你光懂醫術遠遠不夠。從小你跟著楚楚一起練武,也看了很多武譜,今日過後,稍加練習融會貫通,日後必成大勢。”
謝卿白今日才知,他師父對他這般良苦用心,一日為師終身為父,沒有比他們更疼他的了。
想到此,謝卿白眼圈發熱,但他強忍著,手抓著盤著的腿上的衣服,“謝謝師父。”
文書林拍了拍他的肩膀,“臭小子,謝什麼謝,從你來到這裡,師父就把你當親兒子待。隻是啊,你這一離開,估計楚楚要不適應了。”
時間差不多了,文書林將他身上的針一根根都拔下來。
“現在你長大了,該去完成你的事情了,師父保護你長大至此,也算圓滿了。”
說到最後竟有些哽咽,“以後你也要好好的,不然對不起師父這麼多年,為給你治身體,花的心思。”
謝卿白穿起衣服,心虛氣浮,手都有些抖。
見他師父背對著他在整理針灸包,他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連嗑三個響頭,“師父,卿兒不想離開你和師姐。”
文書林聞聲趕忙轉身將他扶起來,“卿兒,你長大了,有些事情隻有你有資格做,這是你的責任。師父又何嘗舍得讓你離開。”
“我去跟舅舅說,一定可以的。”
謝卿白試圖說服文書林,他並不覺得他身上的責任,能大到無人取代的地步。
畢竟這快十八年裡,相安無事。
“可卿兒,你不是尋常百姓,你是皇子啊,你注定有你的家國大業要去守。”文書林本不打算,他覺得此話不該從他嘴裡說出來。
此話一出,謝卿白是徹底被怔住了。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