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書林這會兒也覺察出不對勁,走近了低下頭一看,心裡一震,眼前這人可不就是是文楚口中的小白。
看謝卿白臉色,文書林就知道他失血過多。
也顧不得相彆的,掀開被子忙檢查他身體。
發現他胸口處有一處箭傷,但是箭是被硬拔出去的,所以才會失血過多。
已經耽擱久了,“楚楚你快去少些熱水,我得給卿兒縫合這傷口,不然會感染。”
“是,爹。”
文楚這才想起抓著自己的外袍,快速穿好,往灶房跑去,期間因跑的太快,險些絆倒。
在文楚去燒水的功夫,文書林去藥房取了一堆藥具和藥材。
在簡單清洗過傷口後,上了一些藥,這才開始縫合。
這一遭過後,文書林額頭竟然沁出了些汗。
收拾好,文書林這才給他包紮起來。
“好了,估計個把時辰過後,卿兒應該就能醒過來了。楚楚你去把粥熱一熱,等他醒來,得吃點東西。不然身體太虛。”
文楚站在床頭,看著謝卿白頸邊帶著的楓葉墜子,便知他後來又回過小院。
有點欣慰,有點心疼。比起離開藥王穀時,如今的謝卿白瘦了不少,五官也褪去了稚嫩,多了些淩厲的分明感。
長睫毛此時掩著緊閉的雙眸,一顫一顫,大概是因為傷口的疼痛,睫毛不時地閃動著,更增添他的虛弱,惹人憐惜。
文楚將被子給他蓋至胸口,這才往外去給他熱粥。
文書林沒有離開,他一直坐在床頭,看著睡夢中有些痛苦的謝卿白,拿起毛巾給他擦了擦汗,自言自語道,“卿兒,你這兩年是經曆了什麼?”
這一天醫館沒開門,文書林和文楚一直在等著謝卿白醒過來。
見他如今的情況,他們有很多問題想問,當務之急隻能等他醒來。
文書林繼續在外麵忙碌這曬藥,文楚一開始在屋裡等著謝卿白醒來,但是一直沒動靜,她就去藥房拿了幾瓶營養露,想著先給他補充點營養。
哪知拿著藥回來後,一打開門發現床上空空如也,剛剛躺在那裡的大活人消失了。
“人呢?”
她正欲上前檢查窗戶,忽然藏在門後麵的謝卿白從後麵伸出手,一把將文楚拉到懷裡捂住了她的嘴,隨即一腳將門踢著關上了。
她枕下的那把刀,此時正架在她的脖頸處,堪堪貼著她的皮膚。
大概拉文楚的時候,太用力,她碰到了他的傷口,謝卿白疼的悶哼一聲。
文楚知道,這是人在不安全的環境裡,受傷後本能的應激反應。
謝卿白此時並不知道眼前人是文楚,她也不能太激動,隻緩緩抬起手裡的兩瓶營養露,又指了指嘴。
謝卿白才明白了她的意思。
傷口引發的高燒,這會兒讓謝卿白有些頭暈目眩。
但還是有本能的自保意思,覺察她沒有傷害自己的意圖,這才放開她。
抓著刀靠在了門上,閉眼喘息著。
就這半天,他都是用儘了全力,
傷口處的繃帶沁出了血,果然是又裂開了。
文楚見他放開了自己,這才緩緩轉過身,看著半裸著身子的謝卿白,泄力地靠在那裡。
文楚眼角一陣發酸,眼睛不由地泛起了淚花,霧蒙蒙的,“小白,你怎麼會傷成這樣。”
如果他昨晚來的不是醫館,此時的謝卿白,恐怕已是一具冰涼涼的屍體了。
雖然文楚是帶著哭腔的聲音,低低的,但是這個聲音,那熟悉的稱呼,讓頭暈目眩的謝卿白頓時血氣上湧。
他覺著自己大概是燒糊塗了,這會兒居然聽到了文楚的聲音。
謝卿白垂眼,半張著嘴艱難地呼吸著,他似在自嘲地勾了勾乾裂地嘴角,“我是快要死了麼?居然聽到了師姐的聲音。”
文楚見他手裡始終握著那把刀,幾步上前抓著他的手腕,拍了拍謝卿白的臉,“小白,是我啊,你還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