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太監上前,扶住魏帝,道,“皇上,呂相這會兒估計已經進宮了。”
魏帝點點頭,“走吧。”
“恭送父皇”
“恭送皇上”
在魏帝離開後,謝卿白這才抬起頭望著魏帝漸漸遠去的背影。
他比他想象中的要蒼老不少,身形消瘦,唯獨氣質華貴沒有濁氣。
謝卿白走到蕭澤蘭跟前問道,“皇上可是常年帶病?”
蕭澤蘭點點頭,“我父皇自我記事起,就總是咳嗽。”
謝卿白胸腔裡有如堵了一團棉花,他來這裡之前是有點怨他這個生父,既沒護住他娘,也沒護住他。
但是今日再見到他後,竟是有點可憐他。
生在這宮中,又被架空,他該是很失意。
文楚也發現自打見完魏帝後,謝卿白就情緒很低落,臉色沉沉,總是不知道在想什麼走神。
在離開禦花園,回養心殿的途中,魏帝停在了一處高高聳立的闕樓上。這裡能俯瞰整個宮城。
放眼紅柱黑瓦覆蓋的院落,即便在白日裡,也是威嚴霸氣。
魏帝眼睛從禦花園轉向西南角的慶心宮,隻有那一處的廊簷是以明皇為主色調。身旁的太監順著魏帝的方向望過去,微弓著身子道,“皇上,要不要去慶心宮看看?”
魏帝背著手看了一陣,問道,“琴妃走了多少年了?”
“回皇上,整整二十年了。”
魏帝摩挲著指尖,閉著眼仰起頭,喃喃道,“二十年了,蘭兒也二十歲了。”
那太監頓了頓,抬眼掃了魏帝一眼,“是,剛剛那謝家兒郎也是二十歲。”
魏帝被他的話惹笑了,他抬手拍了拍太監的後背,“年尋啊年尋,你可真是有個七竅玲瓏心。”
被稱作年尋的太監,笑弓了弓身,“皇上抬舉老奴了。”
魏帝笑著轉而歎了口氣,“那孩子……”
年尋扶著魏帝走下樓階,“確實跟琴妃娘娘的眉眼非常像。”
“是啊,太像了。”
“那皇上……”
魏帝停了下來,思忖半晌道,“今夜子時,悄悄帶他道慶心宮暗閣。”
“是皇上。”
魏帝似想到了什麼,又補充道,“一定不要被人發現,不然那孩子會有危險。”
“老奴明白。”
魏帝這才點了點頭,“走吧,去慶心宮看看,孤也好些年沒去看看琴妃的住處了。”
“是。”
*
蕭澤蘭在魏帝離開後,她也放鬆了不少,坐到棋盤前對著謝卿白道,“卿白哥哥,剛剛我下的那麼爛的棋,你是怎麼扭轉局麵的。”
謝卿白還在想事情,未聽到蕭澤蘭的話。
蕭澤蘭見他走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