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楚徹底沒了脾氣,打又不能打,嘴又嘴不過。她忽然覺著對她這師弟竟沒了對付的方法。
謝卿白在前麵,垂在腰間的手,始終抓著文楚扭來扭曲的手,笑的一臉和煦。
二人在暗自拉扯中終於到了禦花園門口。
突然從外麵進來一個太監,撞在謝卿白胸口,在經過他時,小聲說道,“公子,今夜子時,皇上要見你。”
說完頭也不回的,往他們反方向走去。
謝卿白愣了片刻,身後的文楚並沒有聽到那太監說的話,隻以為是他走的匆忙撞到他了。
但直到那太監離開,謝卿白還站在那裡不知道想什麼。文楚拽了拽他的手,他才反應過來放開了文楚的手。
在回西庭院的路上,兩人各懷心思。
文楚一進西庭院,就命丫鬟備了水。
進了浴房再沒出來,倒像是躲著謝卿白。
而謝卿白從回來的路上就在想,剛剛那太監的話。皇帝見他做什麼,莫不是今天在那發現了什麼?
那太監沒頭沒尾就說了個子時,謝卿白手撐著腦袋,躺在床上思忖著,隨後起身從一旁放那摞書的地方,取出了和田玉勾和那封他娘留下的信,塞到了懷裡。
文楚從浴房出來後,謝卿白已不在屋裡,桌上擺好了飯菜,看著還冒著熱氣。
文楚探頭在外麵望了望,天色已暗下來,依舊陰沉。天邊還不時有閃電的光線劃破天際。
“小白人哪去了?”文楚一個人草草吃了幾口,便回了內屋。
謝卿白不在,文楚倒覺得放鬆了不少。這兩日下來種種,文楚對謝卿白的心思亂了起來,再不似過往那般純粹。
擾的她心虛不已,總覺著占了那小子便宜。
心想,得趕緊出宮,再呆下去,要出問題了。
過往她沒把他當男人看,可再見麵後,文楚知道自己對謝卿白的看法變了。他有意無意地親近。
她怕自己把持不住。
這麼明朗,風姿綽約的人麵前,她已經在努力保持距離了。
正想著,這時謝卿白從外麵回來,回到屋裡就見半暖的燈光下,文楚正坐在梳妝台前,穿著唇白裡衣,微側著頭,一頭烏黑的長發濕漉漉地垂在半邊肩上。
手裡抓著一塊毛巾有一下沒一下地擦拭著。銅鏡裡,文楚咬著唇角,眼睫半垂著,也不知她此時在想什麼。
謝卿白不知怎的,腳步突然就放緩了。他來到文楚身後,胳膊一伸,從她漫無目的的手,拿過毛巾,抓著她那一頭還在滴水的頭發,擦拭起來。
“不擦乾,會把衣服弄濕,感冒的。”
這冷不丁的動作,讓文楚驚了一下,恍然回過神,就對上了鏡子裡謝卿白的眼睛。
濕漉漉的眼睛從茫然,到驚愕,又轉向無措的慌亂。
謝卿白眼睛裡帶出了幾分考究的玩味之意,微微眯起的柳葉眼,垂了垂,向下看了看,隨即抬起來。
他之前竟是不知,她這師姐竟還有這麼多不為人知的模樣,心臟不由匆促跳動著。
那會兒功夫,濕發已然浸濕了她前胸和後背處的裡衣,黏黏地站在皮膚上,凹凸必現。
顯然文楚也發現了這個問題,她剛剛自己呆著沒發現,這會兒有些尷尬地半弓著腰,雙手交叉在胸前,頭側向一邊,“你怎麼回來了?”
謝卿白見她這藏起來的蝦米樣兒,“我為什麼不能回來,天都黑了。”
“……”
說著抬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