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太敢往下想。
靜夜之下,暗潮湧動。
呂府明火閃閃。
呂瑾延懶散地躺在臥榻上,一雙陰鷙的眼睛,微微閉著,身後坐著一個打扮嬌豔的女子,給他輕揉地捏著腿。
榻前跪著一人,瑟瑟發抖,眼睛時不時瞟向床榻上半天沒言語,隻是聽著他說的人。
“世子,這次派出去的殺手,有三個沒回來。”
呂瑾延依舊不發一言,隻是撐著腦袋的手往後移了移。
“剩餘回來的,都傷的不輕。”跪著的人硬著頭皮又說道。
兩續兩次刺殺都失手,他也不確定榻上之人,會怎麼處置那些人。
聽到這,呂瑾延終於有了些反應,他慢悠悠地睜開眼睛,緩緩坐起身,曲起一條腿,胳膊撐在上麵,盯著地上的人,冷笑了一聲,“你剛剛的意思是,”
他頓了頓,拿起一旁小桌上的茶杯,呷了一口,“你派出去一堆人,最後就被那謝家小子,抓的抓傷的傷?”
跪著的人聽出了呂瑾延話裡的怒氣,“是,不過這次她身邊多了個貼身的侍衛,功力似乎不錯。”
“啪”
杯子砸地的聲音登時響起,“暗夜的人是吃白飯的?”
地上跪著的和榻上跪著的女子,皆是一抖,頭磕了下來,“世子息怒,卑職這就去重新安排人。”
呂瑾延從榻上走了下來,雙手背在身後,“把那三個人處理了,彆留下把柄。”
“是。”
呂瑾延想起今天宮裡傳出來的消息,那小子居然深夜被魏帝單獨召見,還是被帶到慶心宮,這其中必然有貓膩。
要說第一次派人刺殺他,是懷疑霍家將他當探子,那第二次,便幾乎可以確認謝卿白來長安,必是帶著目的來的。
而且目標很明確。
呂瑾延和謝卿白有過幾次照麵,不過都是陪太子在煙花之地。他印象中那謝卿白不愛說話,眉眼清雋,倒不像是個練家子。
沒想到是他看走眼了,都對付暗夜的人,享來功力還不淺。
呂瑾延咬了咬後槽牙,看來祖父猜的沒錯,霍家留有底牌。
看樣子,他得專門會會這個謝家公子。隨後對跪著的人說道,“連番失手,已經打草驚蛇了,把那三個人處理掉,先按兵不動。”
“可是……呂相那裡……”
呂瑾延擺了擺手,“我會跟祖父說,先按我說的去做。。”
“是。”
“派人盯緊謝府,一舉一動我都要知道,去吧。”
跪著那人這才起身,離了書房。
呂瑾延重新坐回榻上,所在角落的女子附了上來,欲再次給他按摩,被他煩躁地一把甩開,“走走走。”
那女子連忙退後,收緊鬆散的衣服道,“是,世子,奴婢告退。”
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