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文茵心情大起大落,哪裡睡得著?
後腦勺被謝安的大手按著,她掙紮了幾下。
沒想到謝安不僅不鬆手,還更加用力地按住了她。
因為貼得太近,柳文茵能聽到謝安有力的心跳聲。
心裡有不知名的情緒在發酵,柳文茵不知道那是什麼,隻知道她和謝安鬨了矛盾,現在不想和他待在一起。
“我要去找小月。”
“睡覺。”
“不舒服,不想睡。”
“哪裡不舒服?”
謝安用手背探了一下她額上的溫度,“沒生病。”
柳文茵還坐在他腿上,往外挪了挪,“硌得慌。”
謝安耳朵騰地一下燒了起來,順勢鬆開柳文茵的腰,讓她坐去了側邊的位置。
“你彆多想,剛才你哭得那麼可憐,是個人都會安慰你。”
柳文茵哦了一聲,她哭的時候祖母也會哄她,安哥兒應該也是在哄她吧。
興致缺缺地坐在座位上,完全沒了剛出門時的好心情。
想到自己哭了一場,也不知道臉有沒有花,柳文茵從袖子裡抽出一塊巴掌大的銅鏡,湊過去認真地檢查了起來。
對此,謝安已經見怪不怪了。
給她遞了一方帕子,“擦擦臉,都變成小花貓了。”
“都怪你。”
柳文茵瞪了謝安一眼,眼波流轉,瀲灩動人,不經意間流露出來的滿是風情。
謝安不敢再看她的眼睛,他把自己的反常歸類為見色起意。
柳文茵生得實在貌美,他又是個正常男人,一時之間沒把持住,也不是什麼稀罕事。
他絕對不會喜歡柳文茵!
柳文茵不知道謝安的想法,對著鏡子照了好一會兒,視線觸及到鑲著寶石的發簪,心裡的怨氣逐漸消散。
“看在你給我送發簪的份上,我就不跟你一般見識了。”
小姑娘揚著下巴,眼裡帶著傲氣和自信。
謝安啞然失笑。
他發現自己完全奈何不了柳文茵。
小心地打量著她的神色,發現她完全沒把剛才的事放在心上。
男女授受不親,他剛才的舉動已經越界了。
如果柳文茵用這事拿捏他,非要當他的房裡人,他完全沒辦法反駁。
可這會兒柳文茵沒拿捏他,甚至覺得那不是什麼大事,謝安心裡又不舒服了。
她真的什麼都不懂。
完全不知道避嫌。
腦子裡不由自主地浮現一個念頭。
以後有彆的男人親近柳文茵,甚至對她做更過分的事,她是不是也傻嗬嗬地接受,完全不知道反抗?
這麼一想,謝安整個人都不好了。
他想柳文茵無憂無慮地過一輩子,卻不想有彆的男人靠近她。
不管是謝鈺也好,不認識的男人也罷,隻要靠近了柳文茵,都會讓他心裡不舒服。
四目相對,柳文茵看到了他眼裡的狠戾。
“你不準罵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