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關未進門的兒媳婦,而且還一大早就受了氣,謝夫人對柳文茵很是不滿,“你是自己坦白,還是我拿家法伺候?”
老太君一拍桌子,不悅道“事情不明不白的,你想伺候誰?”
“婆母,就是您偏心她,才會讓她無法無天,在府裡惹是生非也就算了,出去外頭還不知收斂,您是不知道,王家人就差問咱們謝家是怎麼教養姑娘的了。”
“你倒是說說她做了什麼事,讓你一大早就來朝她撒氣。”
正好謝安下朝回府,來老太君這裡問安,便問了柳文茵一句,“你又乾什麼好事了?”
柳文茵隻覺得莫名其妙,他這話是什麼意思?
是覺得她愛沒事找事嗎?
沒有搭理謝安,恭恭敬敬地問謝夫人,“文茵實在不知自己做錯了什麼,還望您明示。”
“你給了樂薇梯子?”
柳文茵這就明白了,估計是她走了以後王樂薇用了梯子,出了事,這筆賬就被算到了她的頭上。
“梯子是青山寺本來就有的,我用過,但我沒那麼大的能耐可以動手腳。”
老太君也聽明白了,沒好氣道“王家人看不慣文茵就直說,這問責的理由也太牽強了點,他們要是在城外出了事,是不是還得賴城門口的守衛放他們出了城?”
“婆母,您也是見過大風大浪的人,遇事謹慎些,哪裡不好?”
“謹慎不代表可以胡亂攀咬人。”
原本老太君對王樂薇這個孫媳婦是滿意的,現在卻覺得不過如此。
眼裡有光閃過,後宅的女子不都這樣嗎?包括她自己也是。
實在不該對王樂薇抱有彆的期待。
隻要她好好替安哥兒打理內宅,延綿子嗣,其他事情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吧。
握了握柳文茵的手,“這家人打的是什麼主意祖母心裡清楚,就當他們是跳梁小醜罷。”
“婆母,王家和咱們是定了親的,您怎麼能這麼說話?”
“那你倒是說說,他們無緣無故針對文茵做甚?”
柳文茵心裡的火氣還沒來得及燃起,就被澆滅了。
有個人全心全意地站在她這邊,這種感覺真的很好很好。
沒躲在老太君身後,柳文茵說“我做過的事情不會否認,沒做的事情也不會稀裡糊塗往自己身上攬,王家人問責可以,麻煩拿出證據,不然就是潑臟水,夫人,您不妨問問他們王家管事的人,這就是他們的家教嗎?”
謝夫人“……”
這丫頭以前就嘴巴不饒人,現在腦子好了,嘴皮功夫更厲害了。
說話一點都不委婉,氣勢十足,哪裡有寄人籬下的樣子?
這是個祖宗。
活祖宗!
“咱們兩家雖然訂了親,但遇到了事,還是得擺證據,講道理。”老太君補充。
謝夫人也覺得王家這事做的不妥,但心裡還是懷疑柳文茵。
想著這裡沒有外人,便直白地說“以前你願意給安哥兒當妾,那是因為你不懂事,現在你病好了,還會心甘情願被人壓一頭嗎?”
“樂薇現在傷了腿,如果再嚴重些,親事都要耽擱了,這難道不是你的目的?”
這話一出,就連謝安也看向柳文茵。
難道她想當正妻?
所以才會一而再地抗拒他,說不願意當妾。
如果真是這樣,那她和王姑娘起衝突也不是不可能。
畢竟以前的她也是如此,會為了爭取她想要的東西,和瑩姐兒鬨得雞飛狗跳。
謝安腦子裡有無數念頭,他知道自己該選王樂薇,強強聯合,對家族的傳承是好事。
可心裡還是止不住地歡喜。
如果文茵想當他的正妻,那說明她心裡是有他的。
“誰說文茵要給安哥兒當妾了?”
謝夫人愣了愣,“那天文茵昏倒,安哥兒不是鬆口,同意納她了嗎?”
“他同意納,有沒有問過文茵的意思?”
老太君鄭重道“不管是安哥兒的妻還是妾,文茵都不當。”
謝夫人都懵了。
如果柳文茵不願意當妾,也不肖想正妻的位置,那她確實沒理由針對樂薇。
難道這真是個誤會?
謝安麵容冷肅,心裡翻湧著滔天大浪。
他一直壓著的事情居然被柳文茵捅到了老太君這裡。
不願意當他的妾。
就連妻也不想。
她還想嫁給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