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天黑得快,不過片刻功夫,夜色就已經籠罩了大地。
連續趕了這麼多天的路,所有人都累了,警惕性也不由自主地降了下來。
除了巡邏的護衛,其他人都在吃吃喝喝,烤火取暖。
李大人雖然放不下心,但來時得過交代,如果新娘子在幽州的地盤上死了,他們可以名正言順地跟陳家討要說法了。
不需要操心新娘子的安全問題,李大人便放鬆了下來。
現在好好休息,明日才有精力和陳家交涉。
驛站不遠處。
陳景亭部署好了人手,隻等送親的人一到,就能將他們連根拔除。
“世子,侯爺給您傳來口信,現在還不到好時機,暫留他們一命。”
送親隊伍裡有朝廷官員,隻要動了手,無疑是和朝廷宣戰。
陳景亭負手而立,沒人知道他在想什麼。
最後,他抬了抬手,“撤吧。”
青柏一臉失落,難道真要讓那個傻子進侯府當世子妃?
若真是如此,世子豈不成了笑話?
還沒想出個所以然,就見主子孤身一人往驛站而去。
陳景亭的聲音淡淡飄來,“其他人的性命可以留著,但該死的人,還是彆活了。”
柳文茵在浴桶裡昏昏欲睡,突然打了個冷顫。
泡澡水已經變得溫熱,暴露在空氣裡的皮膚開始發冷,甚至還起了幾粒雞皮疙瘩。
沒再繼續泡著,柳文茵扶著浴桶站起。
淅淅瀝瀝的水聲過後,纖長雪白的腿邁出浴桶,輕盈落地。
細微的腳步聲響起,最後停在屏風旁邊。
屏風架子上搭著巾帕和換洗衣物,柳文茵正要攤手去拿,窗戶咯吱一聲,冷風奔湧而入。
身體快於意識,柳文茵快速抓起長裳披在身上,驚慌失措地回頭。
入目是一陌生男子,身著玄色衣袍,悄無聲息地立在窗邊,看她的眼神無悲無喜,就像在看……死物。
呼喊聲卡在喉嚨裡,不過眨眼之間,那人就來到了她的跟前。
脖子被冰冷的手鉗製住,柳文茵本能地掙紮。
那雙手卻越收越緊。
窒息的感覺讓柳文茵顧不得彆的,攏著衣裳的手鬆開。
隻有推倒屏風,喚來外麵的人她才有一線生機。
衣裳半落,大片雪白的肌膚暴露在空氣裡,曼妙身姿若隱若現。
她的眼裡蘊著慌亂和恐懼,整個人像是要碎了一般。
陳景亭毫無感情的眼眸出現一絲憐憫。
確實是個絕色佳人,可惜,美色救不了她的命。
五指收緊。
同時,轟隆一聲,屏風架子應聲倒地。
“姑娘,您怎麼了?”
外麵的丫鬟敲了敲門,“是不是摔倒了?”
王媽媽說“快進去瞧瞧,若是出了差錯,你我十個腦袋都不夠砍。”
柳文茵開始掙紮,用儘全力試圖掰開掐著她的那隻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