賓客們竊竊私語,互相詢問眼前是何情況?
陳景亭已經帶著柳文茵走進了大堂,在李大人麵前站定,“李大人是不是該給我們陳家個說法?”
李大人心裡很慌,他想過會有事發的一天,但沒想到在拜堂前就被抖了出來。
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隻能硬撐道“世子爺是犯糊塗了吧,京城來的新娘子不是您身邊這位。”
李大人掃了一眼柳文茵,眼神平淡,仿佛她真是個無關緊要的陌生人。
但那一眼,讓柳文茵看到了殺意。
心裡火氣翻湧,所有人都想讓她死,那她必須得好好活著!
往陳景亭身後退了一步,她是無辜的,沒必要替他們任何一方出力。
與此同時,手腕傳來一陣刺痛,這是陳景亭在表達不滿。
柳文茵都快麻木了。
自從遇上了陳景亭,她不就一直在體會這種感覺嗎?
無聲掙開陳景亭的手,掩在袖子下。
男人隻是看了她一眼,就沒再找她的麻煩。
“李大人,您確定她不是柳文茵?”
李大人指了指大堂中央,身著喜服,頭頂蓋頭的身影,“那才是柳文茵,您的世子妃。”
陳景亭挑眉,“這麼說是本世子眼拙,認錯了人?”
“您真的認錯了。”
陳景亭笑意消失,抽出青柏的佩劍,“那便將錯就錯吧。”
李大人愣了,不明白這話是什麼意思,更不明白,陳景亭拿著武器要做什麼?
劍尖挑開新娘的蓋頭,露出一張哭花了的臉。
美則美矣,但和柳文茵一比,立馬就不夠看了。
有賓客高聲道“聽說世子妃傾國傾城,國色天香,依我看,世子爺帶回來的這位才擔得起這個誇讚。”
“若是真送來了冒牌貨,李大人得給我們個說法!”
“新娘子哭成這樣,恐怕是被威脅的。”
在賓客的起哄聲裡,冰冷的劍身貼著丫鬟的脖子,皮膚出現了一道血痕。
丫鬟被這變故嚇得腿軟,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世子爺,饒命。”
“本世子也不想見血,可有人想愚弄我陳家人,這讓我很惱火。”
李大人麵色鐵青,“世子爺想要拒婚,也沒必要玩這種把戲。”
陳侯見李大人沒正麵回答問題,便也看出了端倪。
沉聲問丫鬟,“你到底是何人?”
丫鬟的身家性命都被捏在彆人的手裡,除了聽從安排,她還能如何?
隻能一邊流淚,一邊磕頭。
“說!”
“我,我就是……”
“想好了再回答,京城來的柳文茵隻能有一個。”陳景亭涼涼開口。
丫鬟求救似的看向李大人。
她不想死。
誰能幫幫她?
“世子,這是皇上親賜給您的世子妃,您若是殺了,恐怕沒法對皇上交代。”
陳侯某些時候還是了解自己兒子的,見他刀劍染血,就知道他是來真的。
搶先道“既然你們各執一詞,那便請京城來人分辨,若這人真是個冒牌貨,本侯倒是要問問皇上,這是什麼意思?不給我陳家個交代,這事沒完!”
“李大人,冒犯了!”
陳侯一聲令下,從京城來送親的人,包括丫鬟都被拿下了。
這個變故又一次出乎了李大人的意料,滿臉都是驚慌失措,“侯爺,您這是什麼意思?”
陳侯嗤笑,“等真相大白那日,若本侯冤枉了你,自會給你個交代。”
“若是朝廷戲耍了我們陳家,那可就是與我幽州為難了!”
“帶下去!”
李大人麵如死灰,丫鬟卻差點喜極而泣,至少她的命暫時保住了。
送親的護衛雖多,但在幽州碰上陳家也隻有束手就擒的份。
除了柳文茵,大堂裡剩下的都是陳家人。
雲珠高興得掉了淚珠子,世子的婚事黃了,她還是有望成為世子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