努力地扯了扯嘴角,提醒道“您身上有傷,而且事情還沒解決,您不用勉強。”
陳景亭看了眼傷口的位置,“本不想為難你,但你提到了傷口,讓本世子想起了傷我之人……”
明明是大冷天,柳文茵的手心卻沁出了汗。
在陳景亭的眼神壓迫下,不由得後退了兩步。
陳景亭步步緊逼,用隻有兩人能聽到的聲音說“他會來找你的吧?若是落在了本世子手裡,你說我該怎麼折磨他,才能報傷我之仇?”
“這是你們的事,和我無關。”
柳文茵重申,“我不認識他,他之所以劫走我,估計是和世子爺有仇,您不妨排查一遍身邊之人,或許是您自己養了叛徒。”
“柳文茵,在你眼裡我那麼好糊弄?”
“這隻是我的猜測,您要不要查身邊人,這是您自己的事,哪來的糊弄一說?”
陳景亭目光沉沉地盯著柳文茵的嘴巴。
不明白怎麼會吐出那麼多惹他心煩的話?
柳文茵抿唇,沒再開口。
陳景亭摸了摸手腕,“好,你和他不認識。”
柳文茵頭皮發麻,等待著他的下文。
“反正你今日就是本世子的人,和他認不認識又有什麼關係?他還敢和本世子搶人不成?”
“世子爺,是您太高看我了。”
她明明很害怕,很不情願,卻又表現出一副坦然的樣子。
陳景亭開始好奇,真到了那一步,她會不會哭?
不給柳文茵轉移話題的機會,陳景亭道“半個時辰,本世子要在新房見到世子妃。”
他抬步離去。
四個丫鬟一起上前,強製帶柳文茵去浴房沐浴更衣。
柳文茵反抗不得,被丫鬟按坐在浴桶裡。
“世子妃,這個時節采不到新鮮花朵,隻能用花露,您看看想用哪一種。”
柳文茵看清花露上的標誌,那是從京城帶來的。
她的嫁妝裡除了貴重物品,日常用的一切也被準備齊全,甚至還有一副棺材。
這輩子能用到的,都在嫁妝裡了。
“世子妃,您的嫁妝都在庫房裡放著,這些平日裡用得著的東西,奴婢們也幫您歸整好了。”
這是柳文茵安身立命的根本,她不會隨隨便便讓出去。
如果陳景亭放她走,她可以不要這些身外之物。
可現在她已經被困陳家,要是還把嫁妝丟了,往後她的日子隻會更艱難。
“鑰匙。”
“在管事媽媽那兒,您要是有需要的東西,命人開庫房便是。”
見柳文茵沒心情選花露,丫鬟照著陳景亭的喜好,選了味道最淡的。
“世子爺不喜香氣濃鬱之物,也不喜女子靠得太近,世子妃,您服侍世子爺的時候定要小心謹慎,萬不能惹世子爺動氣。”
柳文茵都要氣笑了,既然不喜歡女子離得近,他非要為難她做甚?
氣過之後又是忐忑不安。
要怎麼做,才能把陳景亭打發走?
她不想和他做那種事。
柳文茵緊張不已,暫時把嫁妝的事情放在了一邊。
四個丫鬟一起,有人負責幫柳文茵清潔皮膚,有人負責幫她洗頭,梳理頭發,還有人給她按摩。
被這麼一折騰,後腦勺上的傷更疼了。
丫鬟也發現了她的不適,沒有多問,隻是後來梳頭的時候特意避開了傷處。
整個過程,柳文茵沒有拒絕的餘地,等她出現在新房裡,身上隻有一件火紅的紗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