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6. 鏡山(2 / 2)

……

好半天黑影才從他的傷口流動回來,他被割開的手腕也恢複如初,鏡麵恍惚映照著少年精致的眉骨,和蒼白的唇色。突然一滴滴鮮血也染紅了鏡麵,火麒麟剛順來的鏡子就這麼破碎掉了,許敬壤明顯哽住了,“你這……”

他又重新拿出拿柄屬於自己的鏡子,火麒麟評價:“鏡蛇吐出來的鏡子,自然沒有我太乙山的震山之鏡厲害好啊。”

火麒麟道:“聽說一共有三個,一個當年獻祭給人間帝王……”其中一個就是許敬壤手上的。

它尋思著:“你當年不是順了兩個走嗎,那剩下那個呢?”

“……”他抬頭,露出茫然的眼神,每次讓倀鬼出來,他的聽覺好半天才會恢複,他才可以開口,說出了讓火麒麟膽戰心驚著的話,“齜牙,每當這個時候,我都要確認一下我存不存在?”

“是不是已經,死了。”他的臉貼近鏡麵的女孩,試圖靠近她,為自己找回一點溫度,可因為倀鬼的出現,整個房間寒冰徹骨……

陸九檸還等著灰袍人回來讓自己出去,那些人中途醒了,她警告:“你們彆說話啊!”

“妖女!”她又挨個給他們敲暈了過去,現在還能怎麼辦,等著灰袍回來開門啊。

果不其然,灰袍人捏著自己手中的心臟興衝衝的回來了,腳邊還拖拉著一人,一看正是那婦人,她被踢飛到了水銀湖中,她最後一句話是,“我的天賜啊!”

然後就咽了氣,此刻天賜的心臟就在灰袍人手中。

她把那胸前空了一塊的金雕塑抱著,“它就是你要救的徒弟吧?”

那灰袍人立馬嚇得大喊,他激動的差點讓手中天賜的心臟掉下去,“不要動她!”

“快讓我救她……救她!這心臟持續不了多久的,你把她給我……給我……”

“我憑什麼給你?”

“我是作惡多端,可是我這徒兒沒有啊!她從小就是個心善的姑娘,她生前救了不少人。”

“如果她心善,她是不會願意看到你加入灰袍組織,變成這個樣子吧?”

“不管她願不願意看到,我都希望她能睜眼啊!”

“你把這金人給我解除了,把鑰匙給我,我就把她還給你。”

灰袍人慌忙的掏出鑰匙,“出了鏡子,金人就可以自動解除。”

他們同時交鑰匙和金雕塑,陸九檸把金雕塑推給他,他嚇得立馬接住,慌忙的把心臟放在金雕塑裡麵。

而陸九檸也接住了大門鑰匙,

“徒兒,為師救你了。”金雕塑在有了心臟後,生出了血肉之軀,露出女子雪白的酮體,隱士趕緊把一件新的灰袍搭在她身上,此刻貌美的女子倒地在他懷中,隱士跌落坐下,他瘋狂的搖著她的身體道:“徒兒,徒兒,睜眼看看為師啊!”

那女子的睫毛微微顫抖,她的麵容一如她死時不曾衰老,她的手摸上隱士的臉卻道,“師傅,我怎麼一睜眼,你就老了啊?”

隱士隻是欣喜若狂,大顆大顆眼淚從他眼睛裡滾落出來,“徒兒,徒兒,你回來了。”

她環視四周,“這裡不是醫館啊?”

他的眼淚不停地流,“你不知道,我早就不當醫師了,是我的錯,教會你醫者仁心,卻讓你救了不該救的人,被病人殺害。”

隱士想起以前的時光,有女子跋山涉水,特來鏡山拜師,“請師父收我。”

一看師父居然這麼年輕,懷疑自己走錯了地,“你好,你是鏡山醫館的隱三先生嗎?”

“你的祖輩曾救過我爺爺,他臨終前讓我來拜師……”

他們一家體質特殊,天生會煉金術,外界傳言他們有一顆金子心臟。

其實是中了金毒,會逐漸僵化……而他正是可以救治她。

她對他產生了感情,“為什麼要叫師父啊,你才比我大7歲啊。”

“不可胡說!”

輩分一級壓死人啊,她掩飾內心的失落,老實回答道:“知道了,師父。”

“師傅,你怎麼老了啊…”

“因為,好多年過去啦。”他說出這句話。眼淚都看他都不太清楚了,過去了多少年,她也就死了多少年,在他的生命中消失了多少年。

以前總覺得師徒有彆,其實也不過7年。從她死的時候,他就老了。

她的臉色越來越紅潤了,看來是換心很有效果,她卻說的是,“我沉睡的時間,也聽到了外麵發生的事。師父,彆在錯下去了,要接受離彆。”

“我們來世,再相見。”這句話說的微弱,隱三沒有聽到,女子的手也垂了下去,突然就沒有反應了。

隱三因為大喜,後知後覺還在說著,“我是做錯了,我贖罪,可是我們要離開這裡,我帶你去彆的地方,我還要看著你遇良人幸福美滿的過一生,”突然他察覺到懷中僵硬的屍體,看來剛才能開口說話是靈魂最後一點回光返照了,現下早就沒有生命氣息了,他驀然睜大了眼睛,不好接受現實,試探的問道:“徒兒,徒兒?”

“彆嚇我……好不好。”

陸九檸看著她短暫的複活了一瞬間,“你是不是被騙了,知道了吧……人死不能複生,在大的代價也沒用。”

隱三麵如死灰,接受不了的捂住腦袋,“我被騙了,我被騙了!”

“他們說好的我替他們做事,就給我找到適合的心臟,就幫我徒兒複生。”

“我找到了還是不能…啊!”他痛苦的嘶吼,竟然拿刀割了自己的喉嚨,鮮血四漸,“為師,無言見你。”

“我教你醫者仁心,人心卻不如畜生,甚至不如我養著的那條冷血動物鏡蛇。”

兩人倒在了一起,他的聲音一下變的蒼老了,他當年正要表明心意說出那句,“你說得對。七年,我們不是師徒,隻是差……七年。”

“我們不用聽世人憑說的……我們以後離開……”

卻隻看到她被她救治的病人,用刀刃剜了心臟。

那是一場蓄謀已久,那人貪婪的神情刻在他的記憶裡,“我是不是得到這顆心,也可以練金了。”

等待他的隻是僵化……

……

她用鑰匙大門開啟,四周卻突然開始崩塌,她電醒了那些人,又搖醒了小女孩,“醒醒啊,我們要出去!”

小女孩隻是捂住嘴,“姐姐,我娘呢?”

“……”她能說在水銀湖中嗎?

“現在來不及給你說,總之我們要出去……”她牽著小女孩出來了,那些醒來的人也後知後覺的跟著出來,自然有貪心人士又抱起了金子雕塑,他的手正在金化,卻在出門的一瞬間,恢複了原樣,那金子雕塑的人也恢複了正常的,兩人狠狠砸在了濟遠堂的地板。

一群濟院堂的弟子聽到動靜正圍著他們,她也分不清裡麵的好人和壞人,特彆是那些群眾她又不能不管,她默念,“真希望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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