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生忙道:“點過了。”
裴一遠不耐睨他一眼。
“……”林生默默閉嘴。
菜上的快,林生原也沒早來多久,即便臨時加了菜也沒少時候便一齊上齊了,光是饅頭就滿滿擺了一個碟子。
裴一遠拿起一個饅頭,上下打量:“這饅頭真小。”
“……”
“你自己付錢。”阮卿挽起袖口夾了一筷子菜冷言道。
“我請我請。”話間便少了是幾個饅頭。
裴一遠的吃相斯文,但堪稱風卷殘雲,阮卿吃到一半,擰著眉擱下筷子,見狀林生也趕忙停了吃飯動作,隻聽她道:“將軍這幾日沒吃飯?”
裴一遠笑:“走的時候忘帶銀子了。”
“那你說什麼你請。”阮卿氣急笑了聲,“騙子。”
在寺廟怎麼好意思說自己是騙子的,這人真是,從小時候到現在一點都沒變。壞胚子。
裴一遠最後喝下一杯茶,一派同意的表情:“嗯,感謝招待。”
阮卿無聲冷笑一聲:“將軍是來乾嘛的?若是遊玩,我家侍女正巧去兌銀子,將軍先拿些吧。”
裴一遠看了林生一眼,後者愣了下,得了阮卿首肯後忙不迭收拾東西先走了。
待人走後,裴一遠這才看了眼阮卿正色道:“我此次來,是查一個叫劉昊的人。”
揚州巡鹽禦史,劉昊。掌管兩浙鹽商,貪汙金額數十萬白銀,隻多不少。
馬車上那封信件內容在阮卿腦海中一閃而過,但她麵上卻是不動聲色,恰到好處地露出一點疑惑:“此人是誰?”
“你不認識?”裴一遠挑起一邊眉頭,鷹隼般的眼睛直直盯著她,似乎想從她眼底找出一點破綻。
他在懷疑自己。阮卿想,她勾出一個和順柔美的笑意,精美又漂亮,略帶疑問地問他:“此人我應該認識嗎?”
裴一遠笑:“倒不是,我以為你應該隻會應我聲哦。”
“……”
“不過我暫時沒證據,查了半月沒查出什麼,你陪我一起吧。”裴一遠指節撐著頭,眼底有些探究。
“哦?朝廷命官之事,於我不合適吧。”阮卿不動聲色地喝了口陳茶,難喝。
“這有什麼。”裴一遠聳肩,“我自己要查的,沒人知道,更何況小時候不都是你出壞點子我去偷鳥蛋嗎,怎麼現在不行了。”
“……我沒出過壞點子。”阮卿默然道。
她不知道裴一遠葫蘆裡賣什麼藥,但是路和梯子都遞好了,對自己百利無一害的事,不管他目的如何,她同意,明麵上無非是同意了舊友的一個請求罷了。
思及此,阮卿淡淡勾起一個笑意:“我兄長都不在此,若此人真是罪大惡極,想來我能幫到將軍,父兄也是高興的。”
“嗐”裴一遠滿不在意地招來小二付賬,讓阮卿付賬,然後又抓起最後一個饅頭兩口吃掉道:“管你父兄勞什子想不想,好事,回去給你頒牌匾。”
阮卿冷然想:我要牌匾做什麼。
阮卿從望月手裡拿了一部分銀子便讓望月先去客棧了,自己則和裴一遠繞到了劉府後巷。
她冷眼瞧著麵前數米高的圍牆:“青天白日爬牆?”
裴一遠理所當然地點頭。
他們對視兩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