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記了。”裴一遠嗑著桌上的迎客瓜果,“軍營裡大家都有這症,稱不上什麼病,退伍回鄉之後更多,不足為奇。”
所以不是血脈之症?阮卿擰著眉,但裴老將軍當年過世前院判也來了無數次,想來不是中毒之症,那這是什麼?
“罷了,收拾收拾,等會去劉府看看。”阮卿道。
按她當日推算,那密室八成在急事下方,當日爆炸時青天白日了,百姓肯定不算少,她雖不是什麼善人,但無辜百姓卷入喪了性命,她也是萬萬不願看到的。
裴一遠自然也清楚其中關竅,三兩口掃完桌上返潮的點心,正欲走,忽然想起來問:“當日你看的那兩本賬目,還記得嗎?”
阮卿思索一番:“嗯,我去寫出來,寫完就去。”
說完她便回到自己房間喚了紙墨寫起來,她記東西快寫東西也快,半個時辰便將賬目儘數寫了交到裴一遠手上:“最後有一些沒看完,先湊合。”
裴一遠晃晃手裡這疊輕飄飄的紙,笑:“夠了。”
兩人往城東一路行去,這兒人頭攢動,一點不像遭了災的模樣,直到二人走到當日那地上方,才看到那完好無損。
“你當時是怎麼出去的?”阮卿遞給旁邊商販一個銅板,挑起一個小花蝴蝶饒有興致地逗弄著。
裴一遠指著一條小巷:“那裡當時破了,應該是爆炸點。”
阮卿往那小巷走去,果不其然看見了新補的痕跡。看來那劉昊的目的要麼是炸死他們要麼是嚇走他們,總而言之沒打算毀了這個密室,也可能是怕鬨出百姓人命鬨到中央,但不管是什麼,都是他心有齟齬,在懼怕什麼。
“還要去一趟嗎?”阮卿指著劉府。
“不用了太危險了,用個午膳我送你回客棧,晚點我自己去。”裴一遠搖頭。
阮卿樂得如此。
裴一遠送她到了客棧便匆匆離去,拐入街角不見了身影,阮卿深深收回視線,提著裙擺上了樓。
屋內,五個男人早已得了望月的消息早早在此等候,那日吃飯的林生也在其中。
阮卿掛著溫和的笑,耳邊蓮花耳墜小巧精致,發出恰到好處的碰撞聲:“各位好啊,我姓阮。通信許久卻未曾見麵,今日一見,各位果不其然是人中龍鳳呢。”
“那個與我通信的男人就是你?”一個男人拍出一打信件,上麵用著字跡凜然磅礴,一眼便知人主不凡。
阮卿淡淡微笑:“木兄此言差矣,我可從未說過我是一名男子,英雄不問出處,合作又何故問性彆呢?各位皆是我輩楷模,不會拘泥在這等事吧。”
幾人囁嚅未語,阮卿見狀從一旁抽過一打紙:“此為劉昊賬目,以自創文字記錄,我將文字破譯錄於文側,勞需各位整合”
林生點頭應下。
“第二。”阮卿晃晃手中一張薄薄的紙,“這才是重點。”她將這紙推出到桌沿另一端讓他們看清。
“這是……信件?”上麵雖也是自創文字,但比起數字來,文字創造難度更大,因此幾人也能歪扭認出幾個來。
“對。”阮卿又在紙上提了幾個字,“各位請看。”
“這是……外邦文字?”木清陳勝道。
“不錯,想來我前幾日遇到的事幾位已經有所耳聞。”
眾人點頭。
“今日再看,想來那人並非是想殺人滅口,而是在掩埋更大的東西。”阮卿沉聲道,“裴將軍已經嗅到劉昊的異味,但屆時朝堂之上絕不能讓他們的人先把這事捅出去,我們需得占先機。”
木清不讚同